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结局番外 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男主

番外  这是永通渠一个无异于平时的夜晚,虽是冬日,却漫天星光。河面上
平稳的航行着一艘船,古朴典雅,船头的红灯笼照映着,可以清楚的看见
上面贴着的“顾”字。船舱内灯火明亮,一张红木圆桌旁围坐着几个小子
和娇俏的女娃,首座上的老太太一身素服,银色的发髻上只左右簪着两只
寿字素簪,这般简简单单的穿着,再加上她那明亮而雍容的眉眼,可以想
象她年轻时是多么的明丽动人。  首座的明兰悠悠的放下筷子,丹橘见状,轻声说道:“老太太不多吃
点吗?奴婢看这椒盐虾挺是不错的。”   一旁的顾子涵鼓着腮帮子嚷嚷:“祖母,这椒盐虾可好吃了!您不多
吃些孙儿可就将它们都吃了!”   “就你知道可劲儿吃,瞧你那模样,都快赶上桌上这胖头鱼了!”顾
晓棠损了一句,随即引来满屋的笑声,唯顾子涵抿着嘴满脸通红。  明兰弯着眉眼,指着顾晓棠道:“棠姐儿的小嘴就跟那刀子似的!”
随即接过丹橘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你们哪,都别紧顾着吃,这鱼
虾可是不易消化的。祖母年纪大了,吃不了那么多。想当年祖母和你们一
般大的时候,也像这般在船上吃这现做的鱼虾,可是吃了一大篓呢!你们
三舅爷爷惊得差点没把手上的拆蟹八大件给掉喽!”  “祖母也像这般在船上吃现做的鱼虾呀?”顾晓芙扬起小小的脸蛋。  “是啊!好几十年前的事儿喽!,那时候啊,你们三舅爷爷才跟子宸
一般大呢!”明兰指了指一旁正拦下弟弟子羽向一只大螃蟹伸出的魔爪的
子宸,想起长栋小时候那傻呼呼的样子,嘴角噙上了笑意。  丹橘看到明兰心情甚好,凑上一句:“当时要不是允儿夫人硬抢下您
嘴边的螃蟹不让您吃,只怕那天晚上您下水时扑腾不起来!”   明兰嗔了她一眼,啐道:“就你这老婆子会揭我的短!”  顾晓棠则拍手道:“那祖母可不能饶了丹橘嬷嬷,罚酒三杯!”丹橘
听罢,赶紧求饶。在听到明兰“忿忿”的说“该罚”后,顾晓棠拿过丫头
斟满了的酒杯,塞到了丹橘手里。丹橘只好“痛饮三杯”。  这时候,坐在明兰左侧,一直埋头苦吃的顾晓钰呆呆的说了一句:
“祖母下水干嘛?游泳么?”   明兰忍俊不禁,将晓钰拉到怀里,掏出手帕擦拭她油汪汪的小嘴小手:
“祖母怎么可能下去游泳,先不说规矩,单说当时的天气就和今日一般无
二,祖母烤火都来不及,还跑下水游泳?”   子涵听到这,鼓囔着嘴,含糊不清的说:“那祖母怎么就下水了?”  “还不是遇到了水贼。”明兰微微笑着。  “那后来呢?”晓棠忽闪着大眼睛看着她亲爱的祖母。  “后来,后来有个大英雄使着水上漂的功夫踏浪而来,救起了小姐!”
丹橘促狭的看了自家小姐一眼,笑眯眯的说。随即一群孩子不约而同的
“哇——”了一声,崇拜的看着祖母。  明兰抽了抽嘴角,瞪了丹橘一眼:“别听你们丹橘嬷嬷瞎说!哪里有
什么水上漂,是你们祖父带人来救的祖母!”   晓钰听后明白的点点头:“怪道那时候我问祖父他怎么娶到祖母时,
他说您是他从河里捞上来的呢!”  霎时,屋里气氛一阵怪异。  更深夜漏,这本是酣睡的时刻,明兰却醒来,微微叹口气,将一旁的
靠垫放到身后,静静的倚着床栏坐着。依稀间可以听到河水拍打的声音。  这是她近五年来第一次回盛家老宅。本不想奔波,无奈品兰放下狠话,
说若这次不回去跟她唠嗑,她便再不与她做姐妹!  这三年间,品兰给她的信件有增无减,明兰也知道她这是关心,所以
接到这封信后便打点行装。能干的儿子女儿女婿听到她说要出去走走,赶
紧张罗好车马船,挑了个宜出行的日子,让她带上这几个小淘气回老宅。  船在缓行,随着水流的波动微微晃着。明兰忽然想到了四十年前的那
个晚上。那个晚上也像今夜般,洒满星光,她挺着吃饱了的小肥腰,在屋
里和允儿聊天。然而,尖锐的哨声和冲天的火光打破了宁静。紧接着,躲
藏、下水、获救。在被救起的茫然间,那双俊目让她欢喜起来。明兰想起
当时喊他的那声二叔,止不住想笑,那时候他一定不爽吧?因为若明兰喊
他二叔,他就会很气愤。所以,这几十年来他一旦惹明兰不高兴,她就会
板起脸说:给二叔请安!然后很爽快的听到他磨牙的声音。  可是,那时候他听到那声“二叔”并没有生气,只是那双眼睛很亮很
亮,璀璨过了天上的明星和水上的灯火。在跟他针锋相对几个回合后,她
便继续她的旅程。他也转身离去。那是背道而驰的两条路线,仿佛今后再
没有交集的可能性。后来果真就再没听到他的消息,直到他功成名就,直
到她被他算计,被他惹哭。  洞房花烛夜,掀了头盖的明兰仓促间望进了那双眼,狭长的眼线,黝
黑的瞳孔,让她脸一热,赶紧地下了头。  后来,她细细回想,才想明白当初怎会那般注意他的眼,因为就在她
被救起看到他而欢喜的那一刻,他已经映在了她的心里。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是幸福的,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实现了他的承诺。  每晚,他都会搂着她躺在床上说着闲话,然后两人一起慢慢进入梦乡,
如此这般四十二年。那晚,他们像往常一样唠嗑着。明兰听着他低沉醇厚
的声音,意识渐渐模糊,迷蒙间听到他说:“明兰,来世还做我的妻好吗?
我会像今生这般疼你护你爱你。”明兰记得当时她“唔”了一声,点点头,
转身睡去。却不知,这一睡就睡出了百年的等待。  平日里都是他先醒来,看着时辰差不多了才催她起床,而这天,清晨
的阳光洒满他们的睡房时,她都没有听到他低低唤醒的声音,随即惊醒。
一转头,看到他还在身旁熟睡,便推了推他:“平日里都是你先醒的,今
日怎么还不起身?回头媳妇们要….”   说到这,她停下动作,呆呆的看着那张熟睡的脸,然后感觉到冰凉的
液体布满了脸,一直凉到了心底,然后那凉意又从心底蔓延开来,窜到四
肢百骸,深入骨髓。  之后发生的事情,在记忆里呈现的是模糊不清的帐顶。直到他入土的
那天,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撑起身子,拄着拐杖挪到棺旁,一遍又一遍
的抚着黑色纹理的棺木。想着曾经那鲜衣怒马、恣意徜徉、俊美洒脱的儿
郎就那么静静的躺在里面,嘶声痛哭。  自那以后,她再也不能熟睡到天亮。她一直在懊悔,懊悔自己当时为
何不浅睡些,否则当初就可以和他多说几句话,可以感受他温厚的大手牵
着她小手时传来的温度。现如今永通渠水依旧柔美,只是那站在船头守护
着她的人再不会出现。  虽然已经是傍晚五点,但是太阳依旧散发着它的光与热,一如既往的
南方的夏天。车内开着空调,蒋轩稳稳的开着车,看着熟悉的风景从旁边
掠过。远远的看到前面的镂空院门没有打开,随即刹车,左手扶着方向盘,
右手拿起手机,摁下号码。电话刚接通,蒋轩就开口说话:“顾女士,小
的来给您请安了!”电话那头的人听完这句话,立马挂机。蒋轩心中倒数
三秒。三秒刚过,院门便徐徐打开。  他把车缓缓开进院子,便看到一位身着旗袍温和恬静的妇人从别墅里
走出。他打开副驾车窗,笑嘻嘻的对那位妇人说:“顾女士,请让小的停
好车。”   那妇人柔柔的笑笑,看着那辆别克划着柔美的弧线,车头朝外,稳稳
的停在门前草坪上。  “你把车停在草坪上,小心蒋将军治你的罪!”顾宁瞧着一边大步走
来,一边戴上军帽的蒋轩,因夕阳的余晖照在帽徽上折射出光彩,眯了眯
眼,“顾女士,我和蒋将军的草坪保卫战进行了二十四年,现在我军早已
转移阵地,两军距上次交锋已有四年,蒋将军一定闲得慌,巴不得我跟他
战一场呢!”蒋轩慢条斯理的说着,一脸了然。  “就知道淘气!”顾宁撇了撇嘴,用食指戳了戳儿子的额头,“蒋队
长,蒋将军在二楼书房召见你呢!快上去吧!”手一挥,便向冰箱走去。  蒋轩将车钥匙随手往客厅沙发旁的红木小几上一丢,转身上楼。到了
书房门口,他正正军帽,双手抚过领口,平了肩章,扯扯衣角,敲门。  “进来!”威严有力的声音穿透厚厚的木门,蒋轩心头震了震,随即
敏捷的旋开门,迈着刚健的步伐目不斜视的走到书桌前,两脚“啪”的一
声笔直立定,对着桌后穿着一身唐装的蒋霖风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
S市公安局监察大队队长蒋轩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   蒋霖风见状,先是一愣,然后嘴角抿起,瞪起眼睛,接着艰难的扯了
扯嘴角,扭出一个笑容来。蒋轩虽一脸的刚正不阿,却早已将父亲的川剧
变脸一丝不落的收进眼底,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坐吧!蒋同志辛苦了!”蒋霖风舒适的往椅背上一靠,摆出领导的
架势沉声说道。  “哪里!首长更辛苦!”蒋轩拉开椅子坐下,一脸恭谦的回答。  “蒋同志变黑啦!”蒋霖风一脸奸诈。  “首长更黑!”蒋轩嘴角含笑。  于是,当顾宁进入书房,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幅场景:书房里的两个人
一个化身张飞,一个化身绣花针,大眼瞪小眼。  “干什么呢两个!”顾宁先睥睨老公:“轩之刚回来你就这种态度?!
你还是不是他爹?”再睥睨儿子:“一回来就惹你爹生气,你还是不是他
儿子?!”   蒋霖风“哼”了一声,活像某种用鼻子发声的动物,闷闷的说:“他
要是我儿子就该孝顺点我,早点让我抱上孙子!”   蒋轩扬起一边的眉毛,侧光之下,警服的蓝色衣料映着他的眉梢也氤
氲淡蓝:“要不是您老人家将大学刚毕业的我丢进部队里,现在早一群的
孙子让你抱了!”   “再吵一句我就让你们两个到阳台上跪榴莲皮!”顾宁眼睛斜斜的看
着两父子,“吃饭!”。  蒋轩秀长的眼睑下,黝黑的瞳孔转向父亲。蒋霖风也看向他。霎时,
蒋轩觉得他们真是父子啊父子!因为眼里都包含了一种东西叫:可怜兮兮!  突然,楼下响起了佛教经典曲目:梵唱大悲咒。蒋轩还没弄清楚怎么
回事就听到顾宁说:“我去开门。”猛然间很有无力的感觉。再看向父亲,
蒋霖风又看向他。霎时,蒋轩又觉得他们真是血浓于水啊血浓于水!因为
眼里都包含了一种东西叫:惺惺相惜!  “蒋将军,您辛苦了!”蒋轩发自内心的感慨。  “习惯就好了!”蒋霖风轻叹一声,拍拍蒋轩的肩,背着手下楼吃饭。  蒋轩心道:这就是我宁死也要在外面买房的主要原因之一啊!  蒋轩用干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踢着拖鞋下楼,看到自个儿的娘亲
在客厅拆着一个快递包裹。  “上帝保佑!王女士,您居然在用小刀!”   “蒋队长,请你注意,我生你的时候就已经成年了。”  “嘿嘿,我这不是心疼您嘛!这些个粗活交给儿子就好了!”说着蒋
轩丢开手上的毛巾,接过顾宁手上的小刀,仔细认真的拆起了包装。  顾宁看着儿子褪去了昔日稚嫩,透着刚毅的俊朗脸庞,伸手抚摸他柔
软黑亮的头发说:“你父亲送你去当兵,是为你好,你别怪他。”  蒋轩点点头:“我知道。”仔细的将包裹打开,一看是一本破旧的本
子,嘟囔:“什么破玩意儿?”   顾宁看了他一眼:“你娘亲顾家的族谱。”  果然,蒋轩看到本子封面的右上角写着:顾氏宗谱。  顾宁细心的翻开。蒋轩也拿起毛巾凑在一旁边擦头发边看。这时,他
看到一句:敕封袭宁远侯五城都督顾庭烨之妻顾盛氏二品诰命。猛然间心
仿佛被揪住了一般,一时喘不过气来,脑海里隐隐约约浮现了一副画,里
面一树海棠开得如烟似霞,在那朵云霞下面,站着一个女子。  这个画面蒋轩并不陌生,因为自他懂事起,它就几乎每日化为他的梦
境。现在,他拥有每次在这个梦中清醒后所产生的感觉:有自责,并且欣
喜若狂,就像自己本来有一个宝贝,却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离开而将它落
下了,现在终于找到了。  “...之?轩之?”  蒋轩恍惚间听到母亲急切的声音,陡然回神。  “你怎么了?在想什么?”顾宁一脸的担忧看着他。蒋轩抿了抿唇,
扯了扯嘴角:“没事,只是看到妈妈的祖先里有位夫人荣获诰命,觉得您
挺寒酸的!”   顾宁沉吟:“看来榴莲皮杀伤力不够,还是换电脑主板吧!”蒋轩听
罢,咽了口唾沫,故作一脸哀怨的看着母亲:“娘亲,我是不是您和爹从
垃圾桶里捡来的?”顾宁刚张嘴,门外传来一声爆吼:“臭小子!把你的
车头锁钥匙交出来!”   娘俩向发声处望去,只见蒋霖风两手叉腰,一脸通红的站在门外。蒋
轩再回头看看沙发上的小几,之前放的车钥匙不见踪影,轻启薄唇,慢悠
悠的吐出两字:“不交!”
蒋霖风一脸悲愤,望着他辛苦打理长势茂盛的绿油油的草坪万分悲摧:
本以为拿到车钥匙就能将车开走的,谁知道....不是我军无能,而是共军
太狡猾啊啊啊啊啊啊!  “妈,我想仔细看看你这本宗谱。”蒋轩顿了顿:“我觉得,挺有意
思的...”   顾宁探究的看着儿子,点点头说:“嗯,你拿去看吧!小心别弄坏了,
虽然这是你曾外祖父誊抄的副本,但你舅舅可宝贝着。”  蒋轩应着,当即起身上楼。  顾宁的目光一直跟着他,想着他那一声“妈”,叹口气。这孩子不知
道遗传了谁的性子,油嘴滑舌,从来都是叫她娘亲的。后来有一次她从楼
梯上不慎滑倒,他一脸惊慌的喊:“妈!”那时,他八岁。再后来是他父
亲因突发心肌梗塞动手术,他急冲冲的跑到医院,一看到她嘴里就蹦出:
“妈!”那年他大三了,时间使他平时的言行里显现出了沉稳内敛。  而这次是什么让他再次失态?  蒋轩回房,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的翻开宗谱,寻找着“顾盛氏”。
古代族谱里,对于女子的记载是很少的,甚至连全名都没有,只有“XX氏”。
所以,当蒋轩看到“袭三世宁远侯顾庭烨上晋左右神策护军中尉妻顾盛氏
晋一品诰命”时,心情的激动可想而知。可是翻到下一页时,他的意识一
片空白,犹如世界坍塌了一般,整个人,整颗心永无止尽的坠落,落至万
劫不复的深渊。因上面写着:安平七年顾盛氏卒年六十又六随夫合葬。  “烽烟起寻爱似浪淘沙遇见她如春水映梨花挥剑断天涯相思轻放下梦
中我痴痴牵挂顾不顾将相王侯管不管万世千秋求只求爱化解这万丈红尘纷
乱永无休爱更爱天长地久要更要似水温柔谁在乎谁主春秋...”  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使得他浑身一抖,浑浑噩噩的他拿起手机,木木
的吐出两个字:“明兰..."电话那头愣了一下,吼出一句:“我靠!蒋黑
狼,你太没良心了吧?!接我电话居然蹦出个女人的名字!”   蒋轩被这一吼,清醒过来,闭了闭酸涩的眼:“哥我当然没良心,有
的是狼心!”   “是是是,您那心是贼黑贼黑的狼心!哎!快过来,虞美人806!”  “知道了。”蒋轩不管手机那头传来的那句“快点啊,顺便把你那明
什么的女人...”,结束通话。  看着桌面上的《顾氏宗谱》,沉默一阵,然后甩甩头,小心合上。换
了衣服,拿起手机钱包出了门。  京城宁远侯府楚太医皱着眉,细细诊脉。半响,他摇了摇头,起身。
随侍一旁的童子机灵的将一块湿方巾递到他手上。顾靖远走上前:“太医,
母亲的病情..."楚太医将拭过手的方巾放下,回道:“侯爷,恕老臣直言,
令堂...油尽灯枯!”顾靖远脸色一白,眨眨眼,点了点头,哽着嗓子:
“有劳太医了!”楚太医行了个礼告辞。  顾靖远回礼,欲送楚太医,却听到母亲的叫唤:“靖儿..."告了声罪,
行至母亲榻前,扑通一声跪下。只听到上方传来母亲苍老而沙哑的声音:
“那些个药都断了吧,让我舒坦几日。”   顾靖远的泪水“啪”的砸下了地,他深知母亲的脾气,重重的磕了个
头,哽咽着应了声是。  几日后的一个深夜,明兰再次醒来,朦胧间听到一声:明兰!  她一个激灵,从榻上坐起,掀开厚重的床帘,却见那个导致她心里的
相思如草一般疯长的男子微笑着向她伸出手。明兰流着泪,欣喜的将手放
到那双长满老茧的大手里,说:你终于肯来接我了!”   正在开车的蒋轩心里没来由的涌出一股名为欢欣的泉水。与此同时,
S市的中心医院病房里,传来姚泽的吼声:“医生!医生!我妹醒了!”  1楼  虞美人806包厢内,沈邵拨弄着可怜兮兮的两颗筹码,冲着坐在左边的
宋说道:“三子,你还剩多少?”   唐宋说:“剩毛,还欠了咱哥七颗子儿。”   “狐狸呢?”  胡蔺如温文尔雅的挑了嘴角,笑眯眯的说:“不多不少。”   沈邵一愣:“那谁赢了?”   “咱哥赢了!”  蒋轩看着沈邵咕噜噜乱转的眼珠,把牌一推,慢吞吞的卷着袖子:
“算账吧!”  沈邵瞄了瞄蒋轩那结实的二头肌,乖乖的掏出钱包。  买了单,几个人商定转移阵地吃宵夜。沈邵一边开门一边回头嚷嚷:
“三子,你也真够**的,明知道咱哥是清一色,还喂他条子!”  胡蔺如闪着一口白牙反驳道:“你说错了,他本来就一条子。”貌似
还想说什么,却突然闭了嘴,停下脚步,看了看门口,又转头看看蒋轩。  沈邵也感觉到了什么,回头一看。着实吓了一跳,杵在了门口。走近
他的蒋轩皱了皱眉头,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想吃宵夜了?”施施然的
出了门。  站在门口的女子看着蒋轩走出包厢,眼睛里瞬间蓄满了泪水,紧走两
步,拽住了他的衣角。  胡蔺如微笑的看了那女子一眼:“轩之,我们在下面等你。”便和唐
宋走向电梯。  沈邵冲着那女子嘿嘿一笑,说道:“小曼姐,我们先走了哈!”随即
眼角虚虚的瞟了一下蒋轩,像条尾巴似的跟上胡蔺如他们。  蒋轩见状,侧了侧头,锐利的目光扫向那女子的手。女子瑟缩了一下,
依旧不甘心的拽着他的衣角不放,抬起一张布满忧伤的脸,低低的喊了声:
“轩...”  “陆小姐,我的衣服要被你扯坏了”蒋轩淡淡的说。  女子的手慢慢垂下,看到蒋轩抬脚欲走,睫毛抖了抖,落下两行泪,
咽着声音:“轩,你听我解释...”   蒋轩的动作顿了顿,回身,剑一般的眉毛疑惑的聚拢,眼睛却是清明:
“陆曼,你还要解释什么?”  陆曼呼吸一窒,脸色苍白如纸,看着蒋轩勾勾嘴角,优雅的离去。  屋外的阳光是如此的灿烂,花儿是那么的娇艳,小草是那么的青翠,
可是可是...我只能窝在这里闻消毒水的味道....555555555555555。姚依
依悲摧得直捶床,脸上两条宽面条。  姚泽提着保温饭盒走进病房,看着姚依依同学“生龙活虎”的表现,
面无表情的说:“即便你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也不会放你出去
的。”然后猛的一声暴喝:“坐好!”吓得姚依依浑身汗毛一竖,立马坐
好。  姚泽满意的点点头,将桌子推到姚依依面前,打开保温饭盒,房间里
瞬时飘荡着饭菜的香味。  姚依依吞了吞口水,怯怯的看了姚泽一眼:“嘿嘿,哥,你今天真帅!
要去见哪位美女啊?”   姚泽用险危危往上挑的丹凤眼瞥了瞥姚依依,不说话。姚依依不自觉
的拢了拢被子:好冷...哆哆嗦嗦的拿起筷子,埋头苦吃。  “爸妈给我电话时我在和顾氏的总裁商量合约内容。”姚泽懒洋洋的
声音响起。  姚依依一个不小心,咳咳咳,噎住了噎住了噎住了...姚泽推了推汤碗:
“没事,回头这医疗费住院费你一毛不少的还给我就得了。”   姚依依同学将头从汤碗里抬起,泪汪汪的说:“哥,不带这么欺负人
的。”   “我有欺负你吗?”   “你从小到大都在欺负我。”   “那是你的荣幸。”  姚依依同学彻底没话说了,抬头望天,哦不,是天花板。  不一会姚依依便吃饱喝足,开始收拾桌子。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的姚
泽,微微皱着眉头,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搭在椅子扶手上,修长的手指无
意识的敲着。忽的,他停下动作:“依依,你是不是有男朋友了?”  姚依依“啊?!”了一声,说道:“怎么可能?!你妹妹我虽说天生
丽质,可这一年里都在那些乡村里晃悠,成天蓬头垢面穿着老土的,哪里
有人看得上!”   姚泽哦了一声,起身拿过姚依依收拾好的保温饭盒,眼睛上上下下打
量了姚依依一番:“我怎么看都觉得你离天生丽质有孙悟空一个筋斗的距
离。”气得姚依依抓起枕头就砸过去。姚泽轻松闪过姚依依的攻击,向门
口走去:“在农村里平平安安的待满一年,却在回家时遭遇泥石流,你也
真够衰的了。好好休息,回头哥给你带好吃的!”   赞17   2011-5-2220:59回复含泪果奔0位粉丝2楼  “你说的啊!不许赖账!”姚依依娇嗔。  姚泽宠溺的笑笑,关门离去。姚依依看着姚泽离开,嘀咕:“哥听谁
八卦啊?我哪里有男朋友了?!”   电梯里的姚泽心里也在嘀咕:“没有男朋友?那她昏迷时喊的那些庭
什么烨的是什么意思?那明明是个男人的名字!不过,看她那样也不像是
撒谎。”姚泽一脸烦躁的甩甩头;“不行,回头得仔细审问,%¥#@&%,是
哪个臭小子...”   于是,可怜了姚泽的助理江欣——董事的脸好黑啊!我没有做错什么
事吧?  九点二十分,顾氏大楼一楼大厅内,江欣跟着姚泽走入电梯。就在电
梯门即将关闭的时候,被一只泛着古铜光泽,骨节分明的手拦住了。随着
电梯门的缓缓打开,一个男子进入江欣的视野:高大的身材,宽松的休闲
裤遮不住他修长的腿,皮肤略黑。在江欣的观念里,皮肤黑的人穿衣服应
选择暖色调才不显得突兀,然而,这个男子一身的白色却让他看起来俊朗
而充满阳光。配上那剑一般的眉,狭长的眼线以及高挺的鼻梁,江欣忽的
想起一句:“瑟兮涧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  男子闲适的走进电梯,摁了关门按键,电梯便缓缓上升了。  江欣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姚泽。本以为董事是她这辈子见过的最“貌
美”的男子,没有想到居然还有人能跟他抗衡。可是,怎么感觉气氛不对
呢?  “叮”,提示音打断了江欣的思绪,姚泽跨出电梯,走在前面。江欣
屁颠屁颠的跟上,看看身后跟着出来的男子,再看看董事一张“没有最黑
只有更黑”的脸,呵呵笑了下,轻声道:“董事长,居然看到一个差点跟
您一般帅的人啊!”   姚泽听罢,歪了歪嘴角。刚才第一眼看到那小子就觉得不爽,现在就
更讨厌了!回头得查查他到底什么来历!  这边姚泽在琢磨着怎么弄个真相,那边老天就安排他怎么知道真相了。  所以,当迎接姚泽的顾氏秘书李晨跟他打了招呼后,冲着他身后的男
子说了句:“轩之,你先到总裁办公室坐会”时,他猜出了八九分。接下
来故作随意的询问李晨也给了他确切的答案:“那就是我常跟你说起的我
们总裁的外甥。”   蒋轩在舅舅的办公室里百无聊懒的翻着杂志,频频过来“招待”的隔
间的小秘书让他忍无可忍,一句“我需要安静”打发了她。  一个半小时后,顾铭开门进来,后面跟着李晨。蒋轩将手上的报纸放
到一边,站起来:“舅舅,李叔叔!”   顾铭笑眯眯的搂过外甥,狠狠的拍了拍他的背,说道:“好小子!”  李晨也在旁笑着:“四年不见,轩之愈发成熟了,还闯出了名堂!”  “那当然,我可是顾铭的外甥!”蒋轩一脸的理所当然。  “瞧着轻狂样!”顾铭笑指着蒋轩,一脸的自豪。  三人说说笑笑的在茶几旁的沙发坐下,蒋轩烧水,泡起了大红袍。聊
了一会,蒋轩对李晨说:“李叔叔,刚才您接待的那个人是谁啊?看样子
来头不小啊!”   李晨呵呵笑道:”是宏宇科技的董事之一,这次是来商议合约内容的。”  “哦...”蒋轩沉吟片刻。  顾铭见状,问道:“怎么了?”   蒋轩笑笑:“感觉他听难缠的。”  顾铭哈哈大笑:“你小子三句不离本行啊?!不过那姚泽确实听难缠
的!刚才合约上的条款可不是被他咬得死死的!”   蒋轩也笑:“是吗?恩!那我也不辱师门了!”一句话惹得顾铭和李
晨开怀大笑。  只是蒋轩心里却很疑惑,他知道他担心的不是姚泽在生意上的难缠,
可是具体是什么?他说不出来。  这天,姚泽陪着姚依依同学进行了一次全面检查,在听到那位白发苍
苍的老医生抖着胡子说出那句“可以出院了”之后,便办理手续,领着活
蹦乱跳姚依依回到他的公寓。刚帮她拾掇好,姚依依就摆出□表情“阿狸
蹭蹭”的样子,央着姚泽带她出去玩儿。  姚泽想到她被“软禁”了那么久,成天窝在病房里看书,不心疼是假
的,何况与顾氏的项目已经拿下,可以轻松一阵子,加上考虑到大型犬若
长期被关在屋子里会产生抑郁症等因素,便带着姚依依四处蹦跶。  S市姚依依只来过两次,虽然姚哥在这里混得风生水起,但是姚依依很
不幸的验证了那句“生的早不如生得巧”的俗话(没有这句俗话吗?额,
差不多就这意思了!)。姚哥在S市上大学时,姚依依同学正准备着惨无人
道的中考。姚哥在S市小有成就时,姚依依处在“社会主义把鬼变成人,高
考把人变成鬼”的过渡期。终于,在高考结束后,姚依依同学终于有幸到
S市一游了!再之后上大学、考公务员、工作,姚依依同学似乎和S市绝了
缘。  直到半个月前,姚哥接到父亲的电话说姚依依同学遭遇了泥石流。当
他丢下手头的事情风风火火的赶回老家,得知自己的妹妹经抢救出来却一
直昏迷不醒后,看着小城医院设备的简陋,当机立断,立马联系他的哥们
儿——集团各董事,安排姚依依同学转移到了S市的中心医院。  这些天,姚哥带着小尾巴四处吃喝玩乐,就差嫖赌了!今儿个晚上,
因小尾巴闹着要吃又香又辣的东西,便将她带到了喜福轩吃海胆饭。姚哥
是真的疼爱着这个妹妹,只是万万没想到这一举动导致的结果是:让他后
半生每每想起今晚都捶胸顿足!  蒋轩跟着父母舅舅以及李晨走出二楼喜福轩的包厢时,一眼就看到一
个坐在二楼大厅靠窗位置上的女孩子。她穿着一条吊带嫩黄色碎花的波西
米亚风长裙,纤小的脚在裙下微微露出,孩子气的动着,大厅里柔和的灯
光打在手臂上,衬得那纤细的手如同玉做的一般。头上天鹅形状的镶钻发
饰随着她的动作闪耀着缤纷的光彩。蒋轩看着她鼓着腮帮子嘟着鲜红的小
嘴,吃得酣畅淋漓的样子不禁莞尔。当她感觉到他的注视,向他看过来时,
那双清澈的眼睛让他的心陡然一动:就是她了!  坐在姚依依对面的姚泽顺着妹妹的目光,也看到了顾铭一行人,他微
微颔首,算是打了个招呼,本以为就此揭过,没想到蒋轩身边的那位妇人
径直走了过来。  当儿子注意到姚依依的时候顾宁便察觉到异样了,眼睛在他们之间来
回扫了几遍后,知子莫若母,顾宁不得不感叹:春天来了!为了以后和谐
的婆媳关系,顾宁觉得自己应该仔细瞅瞅那个女孩。  顾铭和李晨是在商海里打了大半辈子滚的人,早看出了门道道,便也
走过去。只有蒋霖风一头雾水。当然,对于一个当初让老婆跟他提婚的男
人来说,我们对他的期望值不要太高。  姚家两兄妹刚站起身,顾铭的手就伸过来了:“姚董,真巧啊!”  姚泽也伸出手,微笑着:“没有想到顾总也喜欢这家酒店,看来下次
宴请地点我不用绞尽脑汁了!”   顾铭面向顾宁,食指点着姚泽:“真够精明的!”随即向姚泽介绍了
蒋霖风、顾宁以及蒋轩。  姚泽一一握手寒暄,与蒋轩握手时,蒋轩冒出一句:“姚董,我们见
过。”   姚泽眯了眯丹凤眼,似笑非笑:“印象深刻!”哼!无事套近乎,非
奸即盗!  蒋轩勾起嘴角。刹那间,电光火石!  顾铭和李晨不可察觉的抽抽嘴角:“年轻真好啊!”顾宁瞪了蒋轩一
眼:“蠢儿子,树敌有嘛好处?”蒋霖风依旧一头雾水。我说过不要对他
期望太高…最后是姚依依一脸无辜:“怎么了这是?”   正在两个男人进行气场PK的时候,顾宁上前一步,拉起姚依依同学的
手:“姚先生,这位是?”  蒋姚二人若无其事的松开对方的手。  “这是舍妹。”说完这句话,姚泽突然觉得很吃亏,亏发大了的那种!  听完那句话,蒋轩就觉得很赚,赚翻了的那种!于是那笑意由眼底渗
了出来,慢慢的布满了眉眼,整张脸变得柔和起来。  “难怪和姚先生有几分相似。”顾宁笑眯眯的打量着姚依依同学,然
后冲着身后的蒋轩斥道:“怎么?在外面野多了连招呼都不会打了?姚小
姐你别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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