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传媒 影片《我们俩》叙事、人物、视听、主题分析 我们俩

影片《我们俩》分析

赵文圣 (视听语言)

何静涵 (叙事结构技巧)

陈祎凡 (主题选择与表现、人物刻画与表演)

一、主题选择与表现(陈祎凡)

影片《我们俩》讲述了一个外地来京求学的女孩小马,为了上学方便租了一个老太太的房子的故事。两人开始磕磕绊绊争吵不休,无论是安装电话、缴纳电话费,还是点电暖气、借用电冰箱,女孩都觉得老太太在处处算计她,心里十分委屈,老太太看她,也是很不顺眼。但日久生情,两人渐渐成了彼此的依靠。最后无法分开,如亲人一般!该影片无论是从拍摄手法、声音运用、光影选择还是人物塑造都体现了一个“空”字。从拍摄手法上,影片多采用俯拍大全景镜头,且拍摄主体多为老太太,陪体多为小马住的那间小房子或小马本人。从颜色上说,影片多为为冷色,逆光拍摄较多,体现出老太太孤独的背影。从声音上说,多为四合院的现场声,知了的叫声、树叶声、风声、一个人的静默声、喘气声都还原了一个真实的空旷感,有一种纪录片的真实感,也很好的塑造了老太太这一孤独的角色。从人物塑造上说,演员金雅琴将孤独老太太这一角色演得淋漓尽致,可爱、现实、孤独都为影片增色不少。而小马的扮演者宫哲充分塑造了一个执着、有冲劲、随性可爱、对老人又爱又恨的求学学生。四合院的空旷固定镜头的切换、光影的选择、拍摄主体的选择、人物的内心塑造都很好的表现出老太太孤独、无人照顾的现实和渴望陪伴的内心,也很好得突出了老太太和小马两个的人的相依相靠。影片很好的把握了叙事节奏,情感抑扬顿挫。从喜剧到悲剧的效果转变给观众以强大的内心震撼,从安装电话、交电话费、安装电暖气和卖破烂等小事儿,两人开始了争吵,互相看不顺眼,此时,两人对话的镜头多采用急推急拉,强化两者的矛盾冲突和戏剧效果。而后,因为贵州的长途电话两人大吵了起来,老太太气的把过年时小马贴的窗花和挂的灯笼都打烂砸坏,而后得知是自己孙子打得电话后,又一个人在空旷的四合院中蹒跚地用拐棍将灯笼一一挂起。小马给贴窗花、挂灯笼、做饭、布置老太太的房间、给老太太画失去的日历,这一件件小事儿都体现了两人的矛盾和和谐,甚至是分不开的暗流在默默溜过彼此的心间。充分表现了影片《我们俩》彼此分不开的感情和关注空巢老人的这一主题。

二、视听语言(赵文圣)简单而细腻的视听语言

视听语言是通过视觉和听觉的刺激,利用人们可感知的生活规律与常规的思维逻辑来向受众传播某种信息的一种感性语言。即蒙太奇思维。它是电影电视所独有的,区别于其它媒介的一种叙事方式,与此同时还具有表意的功能。

《我们俩》通过特殊的视听语言将一个场面中的各个相对孤立的镜头有机的组接起来,完整的看到了生活的最小组成部分以及其中所隐藏的奥秘。这部电影通过对镜头、场景、构图、景别、摄法以及音乐的创造性运用,使影片呈现或伤感或柔情的特点,带给观众身临其境的震撼感。

影片的开头,黑白两种颜色透露着冬天的寒冷与绝情,一个骑着自行车穿军大衣的人穿过几条小巷子,停在了一个家门口。几组画面的简单拼接,吊起了观众的好奇心,“她在看什么?门里有什么等着她?”。这一条条小胡同里,看似没路人,但导演通过摇镜头,摄像机位置不动,镜头随着画面主体运动的手法,把镜头比作了一个个路人的眼睛:他们也好奇这个小女孩要干嘛?在画面的整体构图上,从一开始对冬天的大远景到摇到小女孩,到她停止门口,都利用冬天的冷与空变现出了人内心的空虚与孤独。《我们俩》注意根据要表现的主题而选择不同的镜头运动方式,以此突出镜头语言本身的内涵。这部电影镜头间的组接几乎全部是相对静止的画面之间的组接:即画面中的主体不动,镜头也是静止的,画面中的主体运动,镜头便跟随其一起运动,总体也还是静止的。就像是一组组的照片,只是照片中的人会说话。这样就造成一种主观印象,有人在拿着DV拍摄她们的一举一动,至少是有一个人在看她们。除此之外,静止的镜头对准古老的四合院,突出了老人缓慢而又单调的生活。如此来说,这部电影与写实的纪录片有异曲同工之妙,在加上本是由导演亲身经历改编而成的,其中的对话、穿着等细节更加的真实与自然。

《我们俩》中的色彩多为冷色系,相对来说较暗。比如老大大的衣服,四合院里的破败之景,但有几个小物件是鲜亮的红色,会让人有种脱颖而出的深刻印象:电话,巡逻的箍,喜字,还有最温馨的满院子的红灯笼。电话、巡逻箍都是老太太与外界联系,排除内心孤独、与人交流的工具,它们是老人心中的一丝希望,因而它们是红色的。过年时那满院子的红灯笼红福字这一画面最震撼,对比更强烈,老人也是想要热闹的,但更怕的是得到后的失去。冬春夏秋的色彩被赋予在一老一少的心里的距离上,冬天的灰,春天的绿,夏天的红,秋天的黄,分别对应争吵,理解,相爱,离别。影片中多为中午的自然光,冬天俩人吵完架后,阳光照进屋内,但老太太却是在阴暗处,象征着老太太的心中还感到孤独,小马还未能让老太太感到阳光的温暖,但是阳光离老太太的距离越来越近了。到了春天,老大大在屋门口晒太阳,照在脸上白灿灿的。很显然,导演把光线程度与内心孤独更合理更形象的结合起来,突出了影片主题。影片中的老太太是一个看似爱算计,不容易走进内心的孤独老人,小马是一个有活力,急冲冲总是用跑的,有话直说的小女孩,这俩人住在一起必定会有故事发生。老太太的“老人服”小马的短发与暗色调的运动服都与各自的性格相匹配。

影片中出现频率最高的场景也是矛盾冲突最多的空间场景是庭院,它更像是一种典型意义上的话剧舞台,从俩人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发展成心里的隔阂,到俩人互相理解,彼此能够接受对方,都是发生在这个小小的四合院里,四合院在影片中还象征着一种老北京文化。在一个相对较封闭的空间中,如何才能体现得不枯燥且不压抑,窗户和门功不可没。在影片当中,有很多处摄像机透过窗户、门拍摄屋内的画面。比如:老太太和小马一起吃年夜饭,从窗外拍摄老太太落寞的身影,小马屋子的后窗户也经常被拍到等等,总之,在这个四合院的舞台上,窗户和门把其分成个几个单独的小空间,使得影片的画面更加饱满丰富。

影片中多采用俯拍小院全景,老太太和小马之间的平常聊天式对话采用中近景拍摄,并且在每一次的对话都注意到了轴线问题。当俩人发生矛盾冲突或者有情绪波动时便会采用特写镜头来突出彼此的情感。院外小胡同的拍摄多采用摇镜头(从上到下)、广角镜头。《我们俩》中景别运用的其为简单利落,毫无拖沓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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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一部电影除了要考虑镜头与镜头间的视觉艺术,“听觉刺激”也是必不可少的一项要素。“听”分为三方面:听人声、听音乐、听音响。电影与电视剧不同,电影中没有一句废话,每句话都有其深刻的含义。这部电影很好的诠释了此话,小马怎么交的男朋友,老太太为什么要介绍小马给她孙子,小马的弟弟来干嘛,对此,导演均未做过多的解释,反而用一两句话就把老太太的可爱与小马的直脾气表现出来。本片中多句对话内容都充分表现了其生活化,如:“长的就像学计算机的”、“那你可得给我点电钱”等,这些话不是剧本所能写出来的。老太太的拐杖其实也是一种特殊的语言,片中在给拐杖多次特写,第一处老太太敲击玻璃,告诉小马要烧开水浇。第二次是老太太在门口晒太阳敲击地面,暗示着想要小马出来。第三次是吃年夜饭时,老太太敲击小马屋门,下一个画面是俩人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第四次是老太太有所思的敲击地面。当老太太有抹不开面不方便,想关心又不好意思表达的时候都会通过拐杖这一媒介来表达,也许对于老太太来说,拐杖已跟随她很多年,每一次的敲击都是心有所思。影片中的音乐如果不细听往往会被忽视,在开头时,它就已经亮相,窦唯的古筝乐显得很静、很空,与此片主题、剪辑风格很匹配,这首音乐被用作转场,被用来调情。在小马在黑夜弄坏电量表时,这个古筝的速度节奏都变得更快更跳跃,使小马整个人的形象更加可爱调皮。音响的加入完善了整部影片的听觉艺术,冬天的风声、春天的雨、夏天的知了声、老太太的鼾声,小马跑步的呼哧声,不仅刻画了细节,而且突出了人物性格。在片尾处,小马接听手机后,听筒的无声,也是导演特意安排的一处感人画面。简单的语言,干净的音乐,细腻的音响,三者的结合使观众听得真切,听得落泪。

三、叙事结构与技巧(何静涵)

影片《我们俩》并没有用一种宏大的方式来叙述,而是导演将故事的空间定位在一个四合院里,主角被定位为一个孤寡老太太以及一个学生房客小马。我们可以看到整部影片几乎都是在四合院以及周围的胡同里拍摄的,偶尔会因为情节需求拍摄到外部的情景,但是很少。我们看不到小马所在的学校是哪儿,不知道小马怎么为何突然穿着戏服回家,不晓得小马是如何交到男朋友的……我们所知道的,就是在这个四合院的空间内,主角们的言谈、举动所反映出来的内容。

而在时间上,导演遵循着线性的叙述手法,通过时间的变换来演绎两个主角的相处:一开始的冬天,然后春、夏、秋,最终再到冬天小马与老太太分离,仿佛一个轮回一般。我们不仅仅能在衣着等方面看到季节的变化,导演似乎也是若有似无地强调了季节:冬天里小马冷得睡不着,夏天小马跑到老太太屋里的凉席上解暑。而且每当季节变换的时候,导演都通过一个山间的远景来过渡(37:53’冬转春;46:57’春转夏;1:4:47’夏转秋;1:14:13’秋转冬)。

在这时间的推移发展中,导演也通过“矛盾”作为线索来叙述情节的发展。老太太和小马之间的各种小矛盾构成了两个人之间的巨大矛盾。充满代沟的年轻学生跟八九十岁的老太太本身就是一组矛盾;房东和租户的身份也是一组矛盾;然后两个人由于电话的事情产生矛盾,再通过一个误会使得矛盾的激化;以及各种各样的细小矛盾,还有最终小马要离开而老太太舍不得的矛盾。但也是在这样一个以“矛盾”为线索的过程中,我们也不断看到了两个人之间的情感变化。在一开始由于电话的矛盾中,两个人是以不断争吵来解决矛盾的,最后小马甚至一度要离开;而在小马捅鸟窝这个矛盾中,小马通过跟老太太做鬼脸化解了矛盾。这种的变化明显的反应了两人的情感变化,从房东房客的关系,变化到了“我们俩”的关系。当然电影中也穿插叙述了一些别的矛盾关系,例如小马和男朋友之间的矛盾,以及孤独的老太太和常常不来探望老太太的家里人的矛盾等等,都是辅助推动着故事发展不可或缺的不分,同时也正面或反面的衬托着亲人之间的疏离关系。

四、人物刻画与表演(陈祎凡)

1、老太太(金雅琴)

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老太太瘦小的孤独的身影与空旷的偌大的四合院的对比。寂静的四合院中老太太叫着小马,俯视角度老太太与小马住的那间房子的“合影”。这些都很好的突出了人物内心和影片主题。语言、神态、动作、装束等等一系列都很好地塑造了这一可爱可恨又孤独寂寞的老太太。过年吃饭时说的一句话令我记忆深刻,伴着红色的窗花、明亮的红色灯笼、鞭炮烟花声和别家欢笑声,老太太说:人家过年,我过日子。这场景搭上这句话很好的刻画了人物的内心和空巢的痛楚。与小马的对话,虽强硬不讲理但句句都蕴含一丝丝暖意,也突出老太太可爱不讲理的性格。老太太曾说过:最希望来个查电费收破烂的,能有个人说个话。这是内心情感的真情流露,即幽默又酸楚。而在动作上,老太太经常用拐棍敲一些东西,如院子里的地、小马房间的门等,这些都体现出老人无力的生活状态。小马要拍摄作业那段,老太太很好的配合着,幽默中蕴含着可爱,与小马感情渐渐加深。讽刺小马冲小马大喊的同时也关心着小马,失恋时安慰她、撮合着她孙子和小马等。将自己打烂的灯笼一一挂上也体现出人物对小马的愧疚和心疼。最后特写两个人的手紧紧握住,也升华了本片主题,他们俩无法分开,彼此都无法失去彼此,失去后心里都空落落的,尤其是老太太,精神支柱已经移到了小马身上。

2、小马(宫哲)

军大衣、二八自行车、短发,这一切都表现出女孩的倔强性格和不怕苦的奋斗激情。85分钟的影片中她没有称呼过老太太一声,从小小的称呼上、礼貌问题上就激化了两人的矛盾,为后面的矛盾做了很好的铺垫。接电话、安电暖气、布置自己的小屋、往门上贴卡通海报、借煤气做饭、用电磁炉做饭等一切都让观众感觉到这是一个对未来充满信心、有生活激情的女孩。而这种激情也在无时不刻地感染着老太太,给她洗头梳头,按照美发店的规格捶腿捶背,给老太太布置房间,不怕累地变换了三次(变完后回到原样后来又变),还贴上了美女等流行海报。可以说,她的到来给空寂的四合院和老太太的内心生活增色不少。语言强硬但观察细致的她,改变了老太太的生活,也让老太太的晚年更加充满乐趣。她注意到墙上贴着的经常联系人的电话、注意到老人屋里陈旧的布置、在激烈的争吵中注意到老太太身体的不适且及时拿药治疗、注意到过年的气氛营造、注意到老太太女儿回来忙于工作的表现,这一切都让她充分了解到老太太的人生经历和性格品质。外表看来,矛盾似乎会使两个人的心愈来愈远,其实不然,正是矛盾拉近了彼此的心。

影片《我们俩》从主题选择、叙事结构、视听表现和人物表演上都将空巢老人的孤独内心表现得淋漓尽致,比起商业片,这种小成本制作的影片对观众内心有一种冲击。如果说商业片的魅力在于高端的技术、大情节叙事结构和精彩的场面,那么这种小成本的文艺类影片的魅力则在于内心的一种感触与感动。就如同歌曲一样,有些音乐“一炮而红”,但经过时间的洗礼变得一文不值,而有的音乐虽未红极一时,但凭借其内涵与感触经久不衰。好的东西,只有经过时间的冲刷与洗礼才能称得上时尚,称得上经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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