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上海的风声,我差点忘了《校舍上的车轮》。
早上醒来耳边灌着台风过境后残余的呼啸,混沌的头竟然想起台风过后的韶若,以及终于在那里安家的鹳鸟。
《校舍上的车轮》是一个关于儿童的故事。
一个儿童在课堂上提出讲讲鹳鸟的事,于是数学课上的老师停下来听她讲鹳鸟的事,然后让这帮儿童思考为什么鹳鸟不在韶若安家,再思考怎么才能让它们安家,之后是孩子们分头去找让鹳鸟安家所需的车轮,接着儿童们发动了各种人力资源,鹳鸟终于在韶若安了家。
看上去像个儿童教育故事,也像是小学教师进修 课程。不过我对儿童教育和老师教育都不怎么感冒,前部分看下来是因为,《校舍上的车轮》正好是《夏洛的网》的邻居,我十分难得地借了一本书,好歹要看完啊。直到那个残疾人杨纳士出现了之后,我才觉得这个故事开始生动了起来。
一个腿部残疾的人,阴郁且凶巴巴,整天坐在自己的院子里守着一颗樱桃树——韶若唯一的一棵树,吓唬小鸟,吓唬小孩,他是全村的异类,小孩都怕他,孩子们都传说他的双腿是被鲨鱼咬掉的,可实际上是被毒蚊子咬后致残的,他喜欢孩子们将他的残疾传奇化。
这个人长期望着天空,简直能叫出每一只飞过的鹳鸟名字,如果它们有名字的话。让鹳鸟到韶若安家这件事情让杨纳士变了一个人,他的经验、才能、热情全部被这件事情唤醒了,孩子们也发现原来他并不难相处。
村子里有一位90岁老人,他有一个从倒扣的船里救出父亲传奇的故事,还有唯一的一个老太,她有一个只有嘴里含颗糖才能更好地思考的癖好。
一群8卦的女人们,长期出海的男人们,一群孩子,一个老师,两个老人,几只鹳鸟。狄扬似乎当成人太久了,所以故事里的儿童反而不如大人生动,当然,也有可能是我当成人太久了……这也难怪,过去那么多年了,谁还记得儿童时期原汁原味的想法,每一遍回忆或许都加上了成年思维的蒙板。
故事的重点在于鹳鸟,它是一切不可能的不可能,也就是可能。风暴之后,不可能在韶若安家的鹳鸟在校舍上的车轮安了家,不可能找到车轮的沉船底下莱娜找到了车轮。
似乎又是一次希望的教育,鹳鸟就是那寄望的一切,永远不要放弃,哪怕是不可能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