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作品赏析 高更作品赏析

《局外人》作品赏析 高更作品赏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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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局外人》是加缪的成名作,也是存在主义文学的代表作品。它形象地体现了存在主义哲学关于“荒谬”的观念;由于人和世界的分离,世界对于人来说是荒诞的、毫无意义的,而人对荒诞的世界无能为力,因此不抱任何希望,对一切事物都无动于衷。

全书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从莫尔索的母亲去世开始,到他在海难上杀死阿拉伯人为止,是按时间顺序叙述的故事。这种叙述毫无抒情的意味,而只是莫尔索内心自发意识的流露,因而他叙述的接二连三的事件、对话、姿势和感觉之间似乎没有必然的联系,给人以一种不连贯的荒谬之感,因为别人的姿势和语言在他看来都是没有意义的,是不可理解的。唯一确实的存在便是大海、阳光,而大自然却压倒了他,使他莫名其妙地杀了人:“我只觉得饶钹似的太阳扣在我的头上……我感到天旋地转。海上泛起一阵闷热的狂风,我觉得天门洞开,向下倾泻大火。我全身都绷紧了,手紧紧握住枪。枪机扳动了……”
在第二部分里,牢房代替了大海,社会的意识代替了莫尔索自发的意识。司法机构以其固有的逻辑,利用被告过去偶然发生的一些事件把被告虚构成一种他自己都认不出来的形象:即把始终认为自己无罪、对一切都毫不在乎的莫尔索硬说成一个冷酷无情、蓄意杀人的魔鬼。因为审讯几乎从不调查杀人案件,而是千方百计把杀人和他母亲之死及他和玛丽的关系联系在一起。所以在读者看来,有罪的倒不是莫尔索,而是法庭和检察官。
语言特色

这部作品在语言上也很有特色,为了于存在主义主人公的性格特点相统一,加缪善于用一种刻板,拘谨,干巴巴的语言来表现他作品里的主人公。小说采用第一人称叙述,但是主人公又从不分析他内心的思想感情,所以是内心描写和外部描写巧妙的结合,表明加缪掌握了美国作家福克纳、海明威等人的写作技巧。关于审讯和判决的段落则显然受到了卡夫卡作品的影响。此外,《局外人》对于生活场景的描写是很出色的。作者用洗练的笔法刻画了生活的单纯,无聊,从而就更烘托出人在现实生活中的孤独感。总之《局外人》的奇特而又新颖的笔调包含了不能以世俗之见和从字面上来理解的意义:塑造了一个显然与众个同的反面人物,却是一个不指望有别的社会,不想和别人有任何联系、只想保持自己个性不受干扰的人物。读《局外人》很容易使我们进入到一种典型的现代文明心态氛围之中,在这里我们不但了解了现代西方人的心态,而且对自身的存在有了一个新而认识。

艺术特色

在艺术特色上,文学与哲学的结合是《局外人》的主要特点。莫尔索这个人物及其所经历的事件,都有深刻的存在主义思想包孕于其中。小说家加缪同时还有另一重身份,那就是作为存在主义代表人物之一的哲学家加缪。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种身份的的混淆往往容易在小说创作中带来这样一个问题,那就是思想大于形象。这一问题在同为存在主义代表人物的萨特身上更为明显:不客气地说,作为一流哲学家的萨特在小说上充其量是个二流人物。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对于这类小说评价往往着重于其思想性。通俗地说,那就是加缪的小说,《局外人》也好,《鼠疫》也好,成败与否由其中心思想决定。“中心思想并不是创造性艺术的最高形式,但是,它却有可能重要到这个地步:如果为了艺术批判的缘故而抛弃它则将会亵渎人类精神。————”

小说风格

加缪的小说风格介于传统小说和新小说之间。一方面,存在主义文学是反传统的,作者从不介入小说,从不干预主人公的命运,从来不发表自己的议论;另一方面,小说的语言又极其简单明晰,可以说具有古典主义的散文风格,具有极强的表现力和感染力。《局外人》这部前所未有的小说的成功表明了加缪深厚的艺术造诣。当然,与新小说和荒诞派戏剧相比,包括《局外人》在内的存在主义文学,都由于其流畅可读而应归入传统文学的范围。

主题分析

加缪曾经把《局外人》的主题概括为一句话:“在我们的社会里,任何在母亲下葬时不哭的人都有被判死刑的危险。”这种近乎可笑的说法隐藏着一个十分严酷的逻辑:任何违反社会的基本法则的人必将受到社会的惩罚。这个社会需要和它一致的人,背弃它或反抗它的人都在惩处之列,都有可能让检察官先生说:“我向你们要这个人的脑袋……”默而索的脑袋诚然是被他要了去:社会抛弃了他,然而,默而索宣布:“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这时,不是可以说是他抛弃了社会吗?谁也不会想到默而索会有这样的宣告,然而这正是他的觉醒,他认识到了人与世界的分裂,他完成了荒诞的旅程的第一阶段。

我们终于说到了“荒诞”。谈《局外人》而不谈荒诞,就如同谈萨特的《恶心》而不谈存在主义。加缪写过以论荒诞为主旨的长篇哲学随笔:《西绪福斯神话》。事实上,人们的确是常常用《西绪福斯神话》来解释《局外人》,而开此先例的正是萨特。他最早把这两本书联系在一起,认定《局外人》是“荒诞的证明”,是一本“关于荒诞和反对荒诞的书”。我们读一读《西绪福斯神话》,就会知道,萨特的评论的确是切中肯失的。加缪在这本书中列举了荒诞的种种表现,例如:人和生活的分离,演员和布景的分离;怀有希望的精神和使之失望的世界之间的分裂;人对人本身所散发出的非人性感到的不适及其堕落,等等。由于发现了“荒诞”,默而索的消极、冷漠、无动于衷、执着于瞬间的人生等等顿时具有了一种象征的意义,小说于是从哲学上得到了阐明。 “荒诞的人”就是“局外人”,“局外人”就是具有“清醒的理性的人”,因为“荒诞,就是确认自己的界限的清醒的理性。”于是,人们把默而索视为西绪福斯的兄弟,就是题中应有之义了。加缪在1941年2月21日的一则手记中写道:“完成《神话》。三个‘荒诞’到此结束。”我们知道这三个“荒诞”指的是:哲学随笔《西绪福斯神话》,小说《局外人》和剧本《卡利古拉》。三者之间的关系于此可见。

有特色的开头和结尾

加缪在他的中篇小说《局外人》中,劈头盖脸的写道:"今天,妈妈死了。也许是昨天,我不知道。"这里,我们感受到的是哲学的力量,它摈弃了一切文学技巧,成为文学世界里绵延千里的南极。当默尔索因为在海滩上枪杀来蒙的仇人,而躺在监狱那张冰冷的床上平静的等待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时候,他说出了这样的话:我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如此友爱,我觉得我过去曾经是幸福的,我现在仍然是幸福的。为了把一切做的完善,为了是我感到不那么孤独,我还希望处决我的那一天有很多人来观看,希望他们对我报以仇恨的叫喊声。到此,《局外人》结束了,它那出色的一头一尾将默尔索包裹在一个水晶般清冽、透明的世界里,他无比清醒的看见了世界真实的一面,然而他最终以内心独特的温度拒绝了这个温开水般令人失望的世界。同时,加缪也把自己"对于清醒的活着的激情和渴望"通过默尔索的死流传了下来,它将成为永久游荡在人类历史中的一个孤独的幽灵。

莫尔索形象分析

以很不平常的话开头,以很不平常的话结尾,使《局外人》成为一本于平淡中见深度、从枯涩中出哲理的很不平常的书。我们的凄然,我们的愤然,我们的愕然,使我们不能不想一想:这位默而索究竟是何等样人。

有人说他是白痴,有人说他是个野蛮人,也有人说他是“一个比一般人缺乏理性的人”。但我认为默而索既非白痴,又非野蛮人,更不是一个比一般人缺乏理性的人。他是一个有着正常的理智的清醒的人,是一个“意识到一切都是荒谬的人”,也可以说是一个在现代西方文明社会危机的摧残,压抑下形成的存在主义的“人”的形象。

在作品里作家首先揭示了主人公与客观世界之间不相容的关系。莫尔索是一个对客观世界的一切都感到杂乱,荒谬的人,时时处处感到孤独,苦恼,他是一个公司的小职员,孤零零地生活在世界上,虽然有母亲,但由于自己无力赡养,只好早早地送进养老院。当他母亲离开人世,莫尔索失去唯一的亲人时,他并不感到有所失,对此漠然处之。无论是他参加母亲的葬礼,还是后来持枪击杀阿拉伯人,在作品里反复出现“天气很热”,“太阳在天上越来越高,晒得我两脚发烫”,“开始感受到太阳的压力,炎热在迅速增长”,“又闷又难受”,“我仿佛觉得整个天空都裂开了,往下倾泻着火雨”。这些具有象征,比喻意义的词句表现了莫尔索对世界的存在主义观点。作家用思辩的方法从他内心感受来反映这个荒谬的世界。一般来说,晴朗的天空,光辉的太阳,它们所带给人类的是光明,愉快和幸福,但是莫尔索用存在主义的眼光来观察,所得之感则迥然相反。这美好的大自然对于他也是荒谬的,不可理解的,它们同样使人类痛苦。值得注意的是,作者在作品里告诉人们,正是“阳光”导致莫尔索走向死亡,这是具有深刻寓意的。同时,作家又写了莫尔索对工作和生活环境的感受,用来加深这些观点。他所工作的地方刻板,使人窒息,除了繁琐的公文,没有其它生活乐趣。他所居住的小天地也同样杂乱无章,那里的人同样是浑沌的,这一切就是莫尔索眼中的世界。作品里刻画了莫尔索对母亲死的漠然处之的态度,这是莫尔索存在主义观点的合理反映。这个情节在里是比较重要的情节,他体现存在主义作家的生死观。显然,在这里作家不是以传统的道德观念在评论莫尔索的品德。在莫尔索看来,人反正都要死,那么早死晚死都是一回事,所以对母亲的死自然不必悲伤。这是一种被生活遗弃的孤独感,这种孤独感使他对一切人生大事都感到无所谓,什么工作地点,结婚与否,前途命运统统都无所谓。小说集中反映莫尔索这个存在主义“人”的思想的,是他和神父的争辩。作为一个信奉存在主义的人,他是不相信什么上帝的,他也不接受一切外界干预。他自己的一切行动都由自己自由选择,他对自己的行动从来没有后悔的表示。莫尔索对世界的看法是悲观的,他不相信明天,觉得世界是没有前途的。

但是默而索不疯也不傻。通篇,拨开荒诞事实的障眼,他给我的感觉是敏感、理智和坚毅。结尾处,默而索毅然拒绝神甫对他精神上的招安,他认为:“但是我对自己有把握,对一切有把握,比他有把握,对我的生命和即将到来的死亡有把握。”他将这个观点奉为真理,也代表了默而索和他的创造者加缪对生死存亡的观念。默而索走近真实却远离了人群(反之亦然),他“体验到这个世界如此像我”,这个世界里会不时朝“我”射出荒诞的子弹。

我们也可以说干脆说默而索是一位智者,因为加缪在《西绪福斯神话》中写道:“如果智者一词可以用于那种靠己之所有而不把希望寄托在己之所无来生活的人的话,那么这些人就是智者。”默而索显然是“这些人”中的一个,他要“义无反顾地生活”,“尽其可能地生活”,相信“地上的火焰抵得上天上的芬芳”,因此,他声称自己过去和现在都是幸福的,这虽然让人感到惊讶,却并不是不可理解的,因为加缪认为:“幸福和荒诞是同一块土地上的两个儿子”,幸福可以“产生于荒诞的发现”。当然,默而索是在监狱里获得荒诞感的,在此之前,他是生活在荒诞之中而浑然不觉,是一声枪响惊醒了他,是临近的死亡使他感觉到对于生的依恋。于是,默而索成了荒诞的人,局外人就是荒诞的人。

我们甚至可以说莫索尔是当代人类的基督。他为实现人的自然状态的生活而同社会规范对立并因此而先出了生命,加缪认为,从这个意义上说,他是当代人类的基督,他是为人类而受难。可是,基督是一个自觉的有着清醒意识和行动力的人,莫索尔却只是似乎出于本能无意识的去行动的形体。他有这对于绝对和真实执著而深沉的激情,但这种激情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到的;他有殉道的坚持,却并不能很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所为之殉难的“道”究竟是什么,这也是一种荒谬。当临死的前一夜,莫索尔发现了这种荒谬,并从这种荒谬中发掘出幸福,感到一种强烈想重新生活的欲望,但一切已经无法挽回,这是一种更大的荒谬,但莫索尔也从中发现了更大的幸福,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对现世的荒谬妥协,相反,他超越了荒谬并最终从这种超越中获得了幸福,从看似末路中找到了出路。这结局我想起孟子的一句话“朝闻道,夕可死矣”,所以,莫索尔虽然是本能的荒谬的活着,却是清醒的幸福的死去,他的一生都在与荒谬对抗,最终以死亡获得了永恒的胜利。

最后,默尔索就是我们。《局外人》的读者可以不知道默而索什么模样,是高还是矮,是胖还是瘦,但他们不可能不记住他,不可能不在许多场合想到他。默而索将像幽灵一样,在许多国家里游荡,在许多读者的脑海里游荡。

如何面对这个世界,面对其他的个体,加缪给的答案是荒谬的。他面对的是如此荒谬的人群和世界,他的荒谬或许正契合了实际。默尔索给我的概念不存在好坏之分,或许他仅仅只是作为一个概念而存在,他不是具体的,然而,虚无的默尔索对于我们目前荒谬的而我们浑然不觉还自得其乐的存在却是当头一棒。

世界是如此的冷漠,默尔索以自己的冷漠成全了它。我们每个人都体会到自己生存的世界的冷漠,然而否认是我们的自然反应。冷漠的世界提供给我们各式各样的麻醉,我们坦然欣然的接受,或许只是在受到创痛或生命即将消逝的时候才能感受到真实。在那时,我们便成了默尔索,冷漠的面对这个世界,从中体会到欢欣,真正的了解我们的生存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局外人,离开这个局才能真正的成为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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