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建始:什么是健康管理?自我健康管理才是最好的疫苗!

什么是健康管理?

黄建始[1]

历史的巨轮驰进二十一世纪后,一个陌生的名词“健康管理”开始在神州大地上传播。2003年抗SARS战役胜利之后,健康管理犹如“一夜春风桃花开”,很快地就进入了中国都市精英们的时髦话题词典。健康体检中心,健康管理公司象雨后春笋般地出现。在互联网搜索工具google上检索,结果多达4,000多万项。体检中心、健身会所、导医机构、保健品推销商、休闲娱乐中心,……,众多的组织和机构都称自己从事的是健康管理。常识告诉我们,上述组织机构不可能都属于健康管理,市场上免不了存在“鱼目混珠”的现象。那么,如何去伪存真,到底什么是健康管理?健康管理服务有什么特点?健康管理有没有基本的服务步骤和服务流程?这是本文试图回答的问题。

一、 什么是健康管理?

因为目前还没有一个举世供认的关于健康管理的定义,要回答什么是健康管理,我们不妨先把这个既时髦又陌生的名词做一词义上的解剖。

健康管理由“健康”和“管理”这两个复合而成。我们首先看看“什么是健康”。再来看看“什么是管理”。这样,健康管理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什么是健康?世界卫生组织(WHO)在1948年成立时在其宪章中给健康下的定义是:“健康是一种躯体、精神与社会和谐融合的完美状态,而不仅仅是没有疾病或身体虚弱。”[1]具体来说,WHO定义中的健康包括躯体健康,精神健康,和人与社会和谐方面的健康。WHO的定义体现了积极的和多维的健康观,是健康的最高目标。然而,根据这个定义,可以说全世界都没有如此完美的健康人。

也许是考虑到1948年定义的不可操作性, 1986年WHO参与主办的首届国际健康促进大会发布的《渥太华宪章》重新定义了健康:“健康是每天生活的资源,并非生活的目标。健康是一种积极的概念,强调社会和个人的资源以及个人躯体的能力。” 《渥太华宪章》还指出,“良好的健康是社会、经济和个人发展的主要资源,生活质量的一个重要方面。”[2]

在这里,健康首次被定义为“资源”。要理解“健康是每天生活的资源”这一定义的重要性,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什么是资源。根据《辞海》,资源是:“资财的来源,一般指天然的财源。”[3] 恩格斯认为:"劳动和自然界在一起它才是一切财富的源泉,自然界为劳动提供材料,劳动把材料转变为财富。”[4] 蒙德尔将“资源”定义为"生产过程中所使用的投入"。[5],可见,资源的来源及组成,不仅是自然资源,而且还包括人类劳动的社会、经济、技术等因素,还包括人力、人才、智力(信息、知识)、健康等资源。可以说,资源是一切可被人类开发和利用的客观存在。资源一般可分为经济资源与非经济资源两大类。健康应该属于非经济资源。

因为所有的资源都是有限的,资源需要管理。通过管理,可以最大限度地发挥资源的作用。那么。什么是管理呢?

自上世纪初美国工程师泰罗和法国的法约尔等创立古典管理学以来,在近一个世纪里,学术界关于管理的概念层出不穷。80年代以来西方影响最大的管理学教科书的作者罗宾斯认为管理是一个协调工作活动的过程,以便能够有效率和有效果地同别人或通过别人实现组织的目标。[6]美国学者卡斯特认为管理就是计划、组织、控制等活动的过程。[7]中国学者徐国华、赵平认为管理是通过计划、组织、控制、激励和领导等环节来协调人力、物力和财务资源,以期更好地达成组织目标的过程。[8]

可以说,管理就是通过计划、组织、指挥、协调和控制达到资源使用的最优化,目标是能在最合适的时间里把最合适的东西用在最合适的地方发挥最合适的作用。具体来说,管理是包括制定战略计划和目标、管理资源、使用完成目标所需要的人力和财务资本、以及衡量结果的组织过程。管理还包括记录和储存为供以后使用的和为组织内其他人使用的事实和信息的过程。因此,管理事实上是一个过程,实质上是一种手段,是人们为了实现一定的目标而采取的手段和过程。

应该指出的是,有相当多的人一直将所谓管理者等同于掌控一定权力的领导者,我国老百姓习惯上称为“官”,认为管理就是控制,就是“管人”。这是错误的,和我国历史上“官”无所不管的传统有关。事实上,现代意义上的管理更多的是计划、组织、协调。控制主要指的是过程和质量控制,而不是权利对人的控制。现代管理无处不在,并不是领导者的专利。人人都是管理者;管理也不仅仅局限于政府和商业机构,非营利机构和其他社会组织同样需要管理。健康也需要管理。

健康管理,就是针对健康需求对健康资源进行计划、组织、指挥、协调和控制的过程。要计划、组织、指挥、协调和控制个体和群体的健康,就需要全面掌握个体和群体的健康状况(可以通过全面监测,分析,评估来完成),就需要采取措施维护和保障个体和群体的健康(可以通过确定健康风险因素,提供健康咨询和指导,对健康风险因素进行干预来完成)。在这里健康需求可以是一种健康风险因素,如高血压,肥胖;也可以是一种健康状态,如糖尿病或老年痴呆。健康管理的手段可以是对健康风险因素进行分析,对健康风险进行量化评估,或对干预过程进行监督指导。这里要强调的是,健康管理一般不涉及疾病的诊断和治疗过程。疾病的诊断和治疗是临床医生的工作,不是健康管理师的工作。

根据上面的分析,我们不难理解为什么韩启德教授在2004年会将健康管理定义为“对个人及人群的各种健康危险因素进行全面监测,分析,评估,预测以及进行预防的全过程。”[9]而美国职业和环境医学学会(ACOEM)则把健康和生产效率放在一起考虑,将健康和生产效率管理的定义为:“针对员工全面健康的各种类型的项目和服务的联合管理,包括所有的预防项目和服务以及员工在生病、受伤、或生活和工作关系失衡时会寻求的各种项目和服务,如医疗保险,伤残保险,员工赔偿,员工生活和工作关系失衡协助项目(EAP),带薪病假,健康促进和职业安全项目。健康和生产效率管理也指所有能够促进士气,减少离岗,增加岗位工作效率的所有活动。”[10]

然而,作为一门新兴的学科,目前我们还没有见到全面系统的健康管理学专著,也还没有被大家都接受的关于健康管理定义。

综合国内外关于健康管理的几种代表性定义,结合我国《健康管理师国家职业标准》中关于健康管理师的职业定义,由卫生部人才交流服务中心组织,陈君石和黄建始主编的《健康管理师》教科书将健康管理定义如下:

对个体或群体的健康进行全面监测,分析,评估、提供健康咨询和指导以及对健康危险因素进行干预的全过程。健康管理的宗旨是调动个体和群体及整个社会的积极性,有效地利用有限的资源来达到最大的健康效果。健康管理的具体做法就是为个体和群体(包括政府)提供有针对性的科学健康信息并创造条件采取行动来改善健康。

二、 健康管理服务有什么特点?

根据上述对健康管理定义的讨论,我们可以理解为什么健康管理服务有以下特点。

1. 标准化。标准化是对个体和群体的健康进行科学管理的基础。健康管理服务的主要产品是健康信息。没有健康信息的标准化,就不能保证信息的准确可靠科学性。

2. 量化。对个体和群体健康状况的评估,对健康风险的分析和确定,对干预效果的评价,都离不开科学量化指标。科学量化是衡量是否真正的健康管理的一个试金石。因为只有科学量化,才能满足科学“可重复性”的要求,才能科学可靠,经得起科学的检验。

3. 个体化。健康管理的具体做法就是为个体和群体(包括政府)提供有针对性的科学健康信息并创造条件采取行动来改善健康。没有干预措施的个体化,就没有针对性,就不能充分地调动个体和群体的积极性,就达不到最大的健康效果。

4. 系统化。要保证所提供的健康信息科学可靠及时,没有一个强大的系统支持是不可能实现的。真正的健康管理服务一定是系统化标准化的,其背后一定有一个高效可靠及时的健康信息支持系统。健康管理的服务的标准化和系统化是建立在循证医学和循证公共卫生的标准和学术界已经公认的预防和控制指南及规范上的。健康评估和干预的结果既要针对个体和群体的特征和健康需求,又要注重服务的可重复性和有效性,强调多平台合作提供服务。

三、 健康管理有没有基本的服务步骤和服务流程?

从上述健康管理服务标准化系统化的特点,我们应该知道健康管理有基本的服务步骤和服务流程。[11]

健康管理的基本服务分三个基本步骤。健康管理的常用服务流程由五个部分组成。

健康管理基本服务的三个步骤是:

1.了解你的健康。只有了解个人的健康状况才能有效地维护个人的健康。因此,具体地说,第一步是收集服务对象的个人健康信息。个人健康信息包括个人一般情况(性别、年龄等)、目前健康状况和疾病家族史、生活方式(膳食、体力活动、吸烟、饮酒等)、体格检查(身高、体重、血压等)和血、尿实验室检查(血脂、血糖等)。

2.进行健康及疾病风险性评估,即根据所收集的个人健康信息,对个人的健康状况及未来患病或死亡的危险性用数学模型进行量化评估。其主要目的是帮助个体综合认识健康风险,鼓励和帮助人们纠正不健康的行为和习惯,制订个性化的健康干预措施并对其效果进行评估。

3.进行健康干预。在前两部分的基础上,以多种形式来帮助个人采取行动、纠正不良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控制健康危险因素,实现个人健康管理计划的目标。与一般健康教育和健康促进不同的是,健康管理过程中的健康干预是个性化的,即根据个体的健康危险因素,由健康管理师进行个体指导,设定个体目标,并动态追踪效果。如健康体重管理、糖尿病管理等,通过个人健康管理日记、参加专项健康维护课程及跟踪随访措施来达到健康改善效果。一位糖尿病高危个体,其除血糖偏高外,还有超重和吸烟等危险因素,因此除控制血糖外,健康管理师对个体的指导还应包括减轻体重(膳食、体力活动)和戒烟等内容。

健康管理的这三个步骤可以通过互联网的服务平台及相应的用户端计算机系统来帮助实施。应该强调的是,健康管理是一个长期的、连续不断的、周而复始的过程,即在实施健康干预措施一定时间后,需要评价效果、调整计划和干预措施。只有周而复始,长期坚持,才能达到健康管理的预期效果。

健康管理常用服务流程的五个部分是:

1.健康管理体检

健康管理体检是以人群的健康需求为基础,按照早发现,早干预的原则来选定体格检查的项目。检查的结果对后期的健康干预活动具有明确的指导意义。健康管理体检项目可以根据个人的年龄、性别、工作特点等进行调整。目前一般的体检服务所提供的信息应该可以满足这方面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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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健康评估

通过分析个人健康史、家族史、生活方式和从精神压力等问卷获取的资料,可以为服务对象提供一系列的评估报告,其中包括用来反映各项检查指标状况的个人健康体检报告,个人总体健康评估报告,精神压力评估报告等。

3.个人健康管理咨询

在完成上述步骤后,个人可以得到不同层次的健康咨询服务。个人可以去健康管理服务中心接受咨询,也可以由健康管理师通过电话与个人进行沟通。内容可以包括以下几方面:解释个人健康信息及健康评估结果及其对健康的影响,制定个人健康管理计划,提供健康指导,制定随访跟踪计划等。

4.个人健康管理后续服务

个人健康管理的后续服务内容主要取决于被服务者(人群)的情况以及资源的多少,可以根据个人及人群的需求提供不同的服务。后续服务的形式可以是通过互联网查询个人健康信息和接受健康指导,定期寄送健康管理通讯和健康提示;以及提供个性化的健康改善行动计划。监督随访是后续服务的一个常用手段。随访的主要内容是检查健康管理计划的实现状况,并检查(必要时测量)主要危险因素的变化情况。健康教育课堂也是后续服务的重要措施,在营养改善、生活方式改变与疾病控制方面有很好的效果。

5.专项的健康及疾病管理服务

除了常规的健康管理服务外,还可根据具体情况为个体和群体提供专项的健康管理服务。这些服务的设计通常会按病人及健康人来划分。对已患有慢性病的个体,可选择针对特定疾病或疾病危险因素的服务,如糖尿病管理、心血管疾病及相关危险因素管理、精神压力缓解、戒烟、运动、营养及膳食咨询等。对没有慢性病的个体,可选择的服务也很多,如个人健康教育、生活方式改善咨询、疾病高危人群的教育及维护项目等。

参考文献

1. WHO.What is the WHO definition of health? Available at http://www.who.int/suggestions/faq/en/, Accessed on January 15, 2007.

2. WHO, Ottawa Charter for Health Promotion,First International Conference on Health Promotion,Ottawa,21,November,1986,WHO/HPR/HEP/95.1,Available at http://www.who.int/hpr/nph/docs/ottawa_charter_hp.pdf, Accessed on January 15, 2007.

3. 夏征农 主编 辞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

4. 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四卷,人民出版社,1995.

5. (英)蒙德尔 等 胡代光主译《经济学解说》,经济科学出版社,2000.

6. 美国,罗宾斯:管理学 第7版,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4,p7

7. 美国,费里蒙特.E.卡斯特等:《组织与管理》,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5,p8

8. 徐国华、赵平:《管理学》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年版第2页

9. 韩启德.在《第二届中国健康产业论坛》上的讲话.中华医学信息导报,2005,20:16.

10. American College of Occupational and Environmental Medicine.Consensus opinion statement.Available at http://www.acoem.org.Accessed on Dec.16,2005.

11. 陈君石,黄建始,第二章 健康管理概论,健康管理师,中国协和医科大学出版社,2007。

[1] 中国医学科学院/北京协和医学院/清华大学医学部

普通人应该如何进行自我健康管理?自我健康管理会不会很复杂呢?黄建始教授告诉记者,其实,自我健康管理并不难,一共就三句话:明白了道理,掌握了技术,谁都可以做——

要健康只能靠自己

记者:说到健康,人们马上会想到名医、专家、新药,种类繁多的各式养生说法,您为什么强调,这些对人类健康长寿的贡献并不大,要想健康只能靠自己。

黄建始:虽然我国的医药技术水平不断提高,百姓在健康上的投入也在不断增加,但是我国居民慢性病的发病人数却在迅速增加,第四次国家卫生服务调查结果显示,2008年,全国有医生明确诊断的慢性病病例数达到2.6亿。过去10年,平均每年新增近1000万例慢性病病例。1998年至2008年,我国高血压病和糖尿病的病例数增加了2倍,心脏病和恶性肿瘤的病例数增加了近1倍。所以,我要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想健康靠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科学管理自己的健康。

中国人喜欢找专家。放眼媒体,到处都是“十大名医”、“中国神医”,让人难以分辨。即使找到专家,对我们的健康又能起多大作用?现代医学越分越细,检查心脏问题有心外科、心内科,心内科有专门管血压的、管心率的、管导管的等等,你即使找到了某一位专家,也无法解决遇到的诸多健康问题。

目前的健康养生类书籍通常也是鱼目混珠,在某种程度上影响着民众的健康。例如,告诉读者“喝酒保护心脏”,却没有交代“喝酒损害肝脏”,把具有针对性的养生方法作为普适性方法,读者被严重误导。

传统的单因单病的生物医学模式已经落后,新的“多因多病的生物-心理-社会-环境的大健康模式”认为,疾病的产生除了生物学原因之外,人的心理、社会、环境因素也会发挥很大影响。因此,对于国民健康来说,最重要的不仅仅是医疗,还包括改变自然和社会环境及调动人们维护自身健康的积极性,改变不健康的行为和习惯。

健康的关键是让百姓学会自己管理健康,就是所谓的“授之以渔”。世界上疾病种类繁多,懂得自我健康管理才是最好的疫苗。一个人的健康不是光靠医生、药品决定的,更大程度上是靠你自己。

在大健康观的影响下,发达国家从决策者、医护人员到普通老百姓都积极维护自己的健康。抽烟,酗酒,缺少运动,高胆固醇和高血压等健康危险因素已经成为发达国家家喻户晓的名词。

健康投资是自我健康管理的最佳选择

记者:大家都在追求健康,听了您刚才的讲述,才知道要想健康只能靠自己,那么,怎样进行科学的自我健康管理呢?

黄建始:科学自我健康管理的最佳选择是健康投资,也就是说您要从自己的身边小事做起,从一点一滴,每时每刻为自己的健康做点什么。世界卫生组织在1948年成立的时候在宪章中给健康下的定义是:“健康是一种完整的躯体、精神和社会和谐的美好状态,而不是仅仅没有疾病或身体虚弱。”首届世界健康促进大会指出“健康是每天生活的资源,并非生活的目的”。

健康既然是资源,就应该好好管理。日常生活中,我们经常看到年轻的企业老总、演艺明星和知识分子英年早逝的报道,这些例子告诉我们:健康资源不管理是要贬值的,是会威胁生命的。那么怎样进行科学的健康投资呢?一是观念更新,二是方法对路。

观念更新是要解决心态的问题。从完全健康到相对健康、低危险,中危险,高危险,亚临床、损伤、病死,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们每个人从出生后就开始向死亡迈进,我们不能停止衰老的过程,但我们可以通过健康管理来延缓衰老的过程,活得更好,活得更久。其实,我们每个人周围都有例子:老张,35岁,看起来那么老,因为他总是抽烟喝酒熬夜,透支健康,加快了衰老的过程;小李,都50岁了,看起来像40岁不到的人,因为小李知道科学地确认和评估自己身上的健康危险因素,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控制饮食,经常运动,减慢了衰老的过程,所以显得很年轻。

健康管理不但要观念更新,还要找对方法,特别是要认清现实,找对科学、准确的健康信息;明白自身的需求是什么,有的放矢地进行健康投资。

目前书店里有大堆的健康书籍,但相当一部分是互相抄袭的,甚至有抄错的。要寻找健康信息,首先一定要看信息提供者有没有资格管理健康,如果一本健康书没有介绍作者的背景,我建议大家小心一点。

世界上没有两个人是完全相同的,所以每个人要对自己的健康资产心中有数,明白身上有多少危害健康的因素,个性化地设计自己的健康管理重点,有的放矢地根据自己的自身状况进行健康管理。世界卫生组织曾列出了全世界普遍存在的十大健康危险因素:体重过轻,不安全的性行为,高血压,吸烟,喝酒,不安全的水和卫生设施及不卫生习惯,缺铁,固体燃料释放的室内烟雾,高胆固醇,肥胖。如果要认真的去找,每个人身上都会有一个以上的健康风险因素。健康管理就是要找到自己身上的健康危险因素,通过科学方法干预去掉,让自己保持健康,或者小病康复,大病不恶化。

健康管理的精髓是“健康在我心中”

记者:有人说:“我今天要应酬、明天要加班,我知道这样会危害健康,但不这样我就无法升职,收入就比同事低,那我还能有好心态吗?所以我即使知道了自我健康管理的方法,也无法实现啊。”

黄建始:这就是看你把健康摆在什么位置,如果你把健康的位置摆对了,问题就都解决了,这是一个态度的问题,一个价值观的问题。所以,自我健康管理的精髓就是健康在我心中,努力培养健康的好习惯,做一个更加健康的人。

健康投资是需要自制力的,要从培养健康的好习惯做起。培养好习惯容易吗?不容易。大家都知道吸烟不好,但还是有很多人吸烟,甚至很多医生都在吸烟。但是,当我们想到生命如此美丽而短暂,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管理健康,关心自己,愉快地过好每一天,潇洒过好这一生?如果能这么想,一时的口腹之欲、烟酒嗜好还有那么大诱惑吗?

所以健康管理的精髓是要做到健康在我心中。心若改杂念除,态度跟着改变;态度改变,习惯跟着改变;习惯改变,性格跟着改变;性格改变,人生跟着改变。

凡是增加患病和死亡机会的因素都是健康危险因素,健康管理就是通过确认和排除(或减少)健康危险因素,帮助大家活得更好、更久、更有意义。我正在筹办一本《健康管理》科普杂志,为国民提供科学实用的健康管理信息。定位在科普和学术之间,内容科学,表达形式老少咸宜,通俗易懂。结合日常生活中的健康和疾病问题,介绍发达国家的先进健康管理信息和我国的健康管理理论和实践,包括相关理念、知识、方法、技能。

健康管理不能使你变回年轻,但可以使你的衰老过程减慢,给你一个更加长久、健康、幸福的人生。

●相关链接

黄建始的健康管理15字箴言

北京协和医学院公共卫生学院院长黄建始教授指出,我们每个人健康管理的重点是不一样的,但根据目前国人的健康状况,大家都可以应用的健康投资重点是15个字:“管好嘴,用好腿,不抽烟,少喝酒,好心态。”

管好嘴的关键就是要吃对,保健食品维生素都不能给您带来真正的健康,生活中以植物源性食物为主,偶尔敞开肚子多吃点动物性食品也没问题,但过量的动物蛋白会显著的增加癌症、心脏病、糖尿病、多发性硬化病、肾结石、骨质疏松、白内障等的发病率。

用好腿就是适当锻炼,最好能日行一万步。

不抽烟、少喝酒很好理解,但做起来可能比较难,这就需要我们做到“健康在我心中”。

如何做到有个好心态呢?要做到两点:遭到误解时,忍一时风平浪静;看问题角度不同时,退一步海阔天空。

分析解读我国公共卫生安全系统的问题与建设。

各位新浪网友大家好!

主持人尹俊:

各位亲爱的网友大家下午好,这里是新浪嘉宾聊天室,今天下午我们要跟大家谈谈有关疫苗方面的话题,因为这个新闻是我们大家所关注的。我们今天请到的嘉宾是协和医学院公共卫生院的院长、《健康管理》杂志主编黄建始先生。黄教授我们从最新的状况来分析,今天上午卫生部也开了新闻发布会,最近大家关注和网民关注疫苗的话题,我们现在手里拿到的新闻我跟大家回顾一下,2009年江苏延申生物股份公司人用狂犬疫苗生产造假。2010年3月8日“两会”期间,中国疾控中心主任王宇就直言中国的疫苗质量有待提高,1周以后山西问题疫苗被曝光。这些问题属不属于公共安全问题?

黄建始:

其实疫苗问题是公共安全问题的组成部分,应该说是很小的部分,其实从2003年SARS危机以来,中国从决策者到民众对公共卫生问题都有了极大的关注,2003年的SARS危机,2004年的禽流感,2005年松花江污染,2006年的欣佛药品事件,2007年的巢湖太湖蓝藻风波,2008年的手足口病,以及三鹿奶粉事件,2009年席卷全球的甲流事件,今年的疫苗事件,这一系列的问题都是一个类型的,都是涉及到公共安全的问题,所以把疫苗的问题拿开,本来就是一叶障目的事情,我们应该退一步,从整个国家的安全公共卫生来看,是公众担心的,涉及到公共卫生安全的事情,包括食品安全问题,从这个角度来讲,因为是个公众安全问题,也是公众健康问题。

主持人尹俊:

所以我们不能够把目光单单放在疫苗上。

黄建始:

对,因为明天还有打吊针死亡的事情,后天还有剖腹产死亡的事情,这些事情都涉及到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和健康,单独讲一个问题,就像古代的寓言说,一个箭射到你的臂,我把外面的折掉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我们应该把箭头拔出来,才能知道到底问题在哪里。

主持人尹俊:

是,我们把疫苗问题放在所有频出的问题当中去,从一个大的方面和整体方面去看它,这是不是也暴露出来是不是值得健全的地方。

黄建始:

对的,2003年以前,应该说中国的公共卫生体系的建设是很不完善的,那么2003年以后,大家都很关注公共卫生,也就是说公众的健康问题,但是很遗憾的就是由于我们不同的人对公共卫生的理解程度不同,把公共卫生仅仅局限在一个专业层面上了,这就犯了一个非常大的错误,你刚刚也提到,我在媒体中也表达了我这个观点,犯了一个很大的近视眼的或者方向性的错误,我为什么会这么讲呢?因为首先我们要明白什么是公共卫生?公共卫生就是动员整个社会包括你、包括我、包括决策层,大家来创造一个健康的环境,让我们每一个在这个环境中的人都能健康的成长。现在假如我们把公共卫生仅仅局限在专门做公共卫生的专业人员做的业务工作,那么这个东西问题就很大了。美国有研究发现,真正要解决公众健康或者公共卫生的问题,公共卫生专业人员手上掌握的资源不到10%,比如禽流感,这是国家CDC一家不可能解决的问题。公共卫生是公众健康的问题,是包括了党和国家、人民、媒体每个人都应该关心的问题。如果把这个权、责都交到部分专业人员手上就出毛病了。公共卫生应该是一个大社会、小政府的事情。由于我们这些年来在观念上我们出了偏差,认为公共卫生这个事情是政府的事情,政府必须把它做好,出了问题肯定是政府的事情,那就出毛病了。政府一家是不可能完全解决公共卫生问题的。公共卫生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关心的,疫苗仅仅是其中一个事情。疫苗为什么会出这个问题,或者是不是出问题,引起大家这么大的关注,因为大家都不知道,大家觉得很神秘,这个就牵扯到我们媒体有责任了解这个事情,专业人员有责任把这个疫苗的知识告诉老百姓,老百姓自己也有责任提高健康的素养,具备鉴别信息正确与否的能力。只有大家在一个完全透明的、完全健康的环境中,把这个技术问题搞清楚,就不会产生一些由于无知造成的恐慌、造成的恐惧、造成的怀疑、造成的不信任。因为这个事情本身不涉及任何意识形态,或者不涉及任何国家利益或机密的问题,它完全是大家的事情,因为不管你是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要打疫苗。疫苗是人类最伟大的发现之一,是人类文明之所以能够成功的控制传染病的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主持人尹俊:

现在公共信息集中在了一些极少数的专家手里?我可不可以这样理解。

黄建始:

不能说集中在极少数的专家手里。问题是我们政府的一些决策者,一部分决策者,还有我们的大部分民众不认为这个事情是我们自己的事情,而认为这仅仅是一部分疾控中心人员、卫生局人员要做的事情。这就出了麻烦了。公共卫生人员做,政府也要做,老百姓也要做,媒体也要做,因为要创造一个健康的环境,是我们每个人都应该关心,应该做的。由于我们没有把这个关系,每个人都没有把自己的位置摆对,出了事就责怪一部分人,这本身就是不对的,这是整个大方向错了或者整个体制没有理顺。所以邓小平说过一句话,大意是,体制是非常重要的,好的体制下坏人都会变成好人,坏的体制好人都要变成坏人。由于我们现在体制上没有理顺,就出现了现在一团糟的现象。

主持人尹俊:

你刚才说到了一点我听明白了,不光是政府要做的,疾控中心要做的,媒体、百姓都需要做,其实很多百姓想知道我需要做什么,我作为一个百姓,我更多觉得预防疾病、预防传染病就是你们这些疾控中心的人员去做的事情,我能做什么我不知道。

黄建始:

这就是观念上的一个误区。认为预防疾病、预防传染病是疾控中心的人员去做的事情。其实我们每个人都是自己健康的第一责任人。就是说要想健康,只能靠自己,靠谁都靠不住,那么现在中国面临的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你刚刚说,很多人会提出这样的问题,我能做什么,这个健康是专家的事情。错,健康是自己的事情,所以现代文明社会,一个人自己有没有健康素养,是关系你自己的问题。那么什么叫文明社会?什么叫健康素养?这里面我可以多说几句。因为我们如果住在深山老林,走几十里路不见一个人的话,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没事。我们住到一块来,进入到文明社会,做这些事情就会影响人家。所以我们必须要遵循一定的规矩。由于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的话,会发生传染病,会传给人家,所以不能做这些事情。具体不能做那些事情要学习。比如我刚从深山老林出来,我不知道,所以要学习。所以在现代社会,健康是要学习的。是要学习,通过掌握一定的健康信息来管理好自己的健康。我最近主编了一本杂志,叫《健康管理》,就是希望帮助大家提高自己健康管理的能力。管理健康的能力有哪些呢?文明社会需要一个健康的信息来指导你管理。什么叫健康信息,就是我刚才讲,我住在深山老林随地大小便无所谓,我住在北京闹市区就不能随地大小便,健康信息就是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随地大小便。还有技能。我不能随地大小便,那么,到哪里去大小便?要有找公共厕所的技能,还要知道在公共厕所大小便以后要洗手,都得学习。利用健康信息来管理自己的健康,使大家都具备这样的能力,这就是健康素养。中国人健康素养合格的现在只有6.48%,就是说100个中国人里有94个人是没有健康素养的,这就很麻烦了,就要求我们每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都应该学习、了解,这样子的话才能够保证我们大家都能有个健康的环境,生活下去。

主持人尹俊:

刚才我也发现您的身份比过去多了一重身份,就是《健康管理》杂志主编,现在你在媒体中也有一定的工作在里头,媒体又扮演着一个怎么样的角色,这也是我们值得去关注的,很多媒体传导了很多信息,这些信息会误导大家的健康。

黄建始:

对,这是很复杂的事情,我们在原来传统的观念中,大家都以为健康嘛,不生病就是健康,那么今天不生病已经不能说明问题了,真正的健康是除了生病以外还有很多其他问题在这里,我们生活在现代社会中,100个人中间,真正生病的只有20个人左右,80个人是没有生病的。但是由于现代生活给我们带来了很多生活的便利,同时也给我们带来了容易得病的便利、不健康的便利。打个比方说,原来8点钟可能没电就要上床睡觉了,现在深夜一点钟都还没有睡觉,这就造成了不健康的东西,这些我们就要学习。我们媒体对这些东西也有个学习的过程,因为媒体也不知道这个东西。就是最近30年,感谢我们社会的发展、文明的发展,大家整个生活变了,原来是吃不饱。吃不饱肚子的时候,生的病大部分是传染病、营养不良,那个的确关注疾病就够了。找医生、找专家。今天我们大部分生的病是吃饱了饭以后生的病。这个时候主要和自己的生活方式和习惯有关,和怎么样利用信息管理自己的健康有关。那么这个光靠专家是不行的,是不够的。我举个例子,高血压,高血压既不是传染病,也不是营养不良的,现在有一大堆人得,和生活方式有关。吃药有没有用?有用。吃药能把血压降下来。降高血压药是上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医药卫生发明之一。但是有人有高血压,有药能控制,但是有人就不吃。高血压病人越来越多,为什么不吃呢?我们不知道。我们媒体要转变观念,要学会怎么样来理解今天的健康问题,今天的健康问题不是吃药、打针能完全解决的,是不够了,是要加上心理、行为、环境这些因素,都要考虑进去,这是我们媒体要学习的。当然媒体学习的话,还包括了我们专家也有责任教育媒体、帮助媒体学习,我们政府应该制定政策鼓励专家和媒体交流。很遗憾的是,现在我们在这个方面政策也出了毛病,造成了只强调专家要发表文章,还要发表SCI文章,发表大部分中国人不看的文章才算数。在这样的政策下,很多专家就没有兴趣和媒体打交道。媒体因为没有人打交道,就到处随便去找,就找了一些根本不懂的人也在那里说。所以前天在中华医学会中华大讲堂上,常春教授的一句话讲得非常好,专家要“唯成分论”。如果不是正规系统的医学院毕业的,不理解这个东西,媒体鉴别不出来,随便找人讲的话就造成了一些误导,很多很简单的问题,媒体没有把好关就造成了混乱,所以媒体也是需要学习,要把正确的信息告诉老百姓。

主持人尹俊:

看来专家和媒体都应该参与到公共安全中来,不能够只靠政府和专家去做这些事情,我们在一旁看着显然是不够的。您刚才举的例子,我特别想追问一下,在个人健康管理里头你提到了高血压,我们知道高血压不是一种传染病,跟一个人的生活习惯有关系,这个好解释。那面对传染病的时候,我们怎么来做健康管理?比如说之前的甲流也好,或者流感也好,包括有可能我们涉及到的传染病,这种传染性质的疾病怎么来管理它?

黄建始:

好,这非常好。那么管理自己的健康关键就是要能够正确地使用健康信息,这点是非常重要的,也就是说你要学会知道到哪里去找信息,要判断这个信息好坏,再使用它。这个就关系到你有这个能力,就是能够找信息的能力,这个能力通常有三个部分组成。其实我办这个《健康管理》杂志就是希望能帮助大家提高这个能力,享受轻松阅读,在不经意间把这个能力提高。能力有三个方面,ASK。A就是你的理念,你的观念,S代表你的技能、你的方法,K就是代表你的知识水平。打个比方,大家都知道甲流。去年我们中国政府采用了一系列科学正确的方法,有效地控制了甲流,同时也鼓励大家打预防针,来增加整个社会的免疫屏障。但是作为我个人我要不要打,去年是争论的很多的,包括我到很多媒体去做节目的时候,媒体朋友私下问我,黄教授你说我要不要打,我就要把这个事情告诉老百姓,什么叫疫苗,疫苗起的是什么作用,疫苗的作用有多大,我们要相信疫苗,但我们不能迷信疫苗,这是一个最基本的理念问题。任何现代科学的知识都不是十全十美的,都是有长处也有短处,关键就是两害相权取其轻,我疫苗能保护,当然也有少量的副作用,那么我取哪个东西。这是第一点,我们要有理念,知道疫苗是好的,但是疫苗不是十全十美的理念。方法,方法我们就要知道,通过疫苗保护自己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疫苗因为不是十全十美的,我们还有没有其他方法要做?我们有,我们要学会怎么样打喷嚏怎么捂嘴,怎么正确的戴口罩,怎么洗手,这些方法我们要学会。知识点,比如疫苗理论上的保护只是85%,就是说在甲流来了的时候,你打了疫苗,100个人打了疫苗,有85个人理论上是可以保护的,有15个人是跟没打一样的,那就是说,关键是这100个人打了,你不知道哪15个人是没有保护的,所以所有打了疫苗的人,都不能迷信疫苗,你打了疫苗之外,你同样还是要正确的洗手、正确的戴口罩、正确的打喷嚏,做好这些良好的健康习惯。所以这些信息很重要,你不能光掌握一方面的信息,你如果能够全面的掌握这些信息的话,面对任何传染病,你都能够很好地管理自己的健康,抵抗传染病。

主持人尹俊:

我们再一次把目光放回到今天上午的发布会上来,因为发布会也得到了一部分数据,卫生部在今天新闻发布会上说,在2006年到2008年之间,山西省预防接种异常反应报告率没有出现明显升高,在时间、地域、疫苗种类分布上也没有出现聚集现象,疫苗异常反应发生率没有超过国内外的监测水平,这是我们得到的信息,好像跟之前流传的贴子也好,不太一样,很多人也在探讨,我们国家疫苗注册登记收集到的反馈的信息到底能够在多大一个层面上反映到确实的情况。当然国内的我们可以拿别人的来做一个借鉴,比如您在美国也从事过这方面的工作,预防方面的工作,您觉得在国外或者您给我们举一个例子,在美国这方面的运作方式是怎么样的,这种异常的收集或者是整个体系的运作?

黄建始:

应该说现在我们国家的疫苗接种制度还有整个系统是和国际接轨的,国际上通常的做法是怎么做呢?就是说疫苗出厂前有一个严格的质量控制过程,出厂的时候每一只疫苗都有一个批号的,然后发到哪里,全有完整的登记制度,然后在打疫苗的过程中都要对照,就像药品一样严格的管制。过后医务人员还有市场,都有监测体系,就是出现副作用马上就要汇报到国家有一个专门的地方来收集这些信息。中国这些做法都一样,基本上都没有问题。现在我们中国为什么有这么多疑问呢,第一,由于大家不理解,以前也有可能是宣传上我们有些误导,认为疫苗就是安全的,疫苗是安全的,但是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绝对安全的,现代社会是风险越来越多的社会,随着科技的发展,随着社会的发展,风险是越来越多,我们每时每刻都生活在风险中,就是我们有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承受能力,这是最重要的。由于以前我们没有碰到过这个事情,或者说我们的媒体没有系统完整的报道,现在出现了这种很好的气象,就是能够把这些东西都拿出来谈了,那么我们就开始有一点过度紧张,有一点反映过度,这些都是很正常,慢慢大家就知道了。你设想一下,2003年SARS刚来的时候,大家是一个什么状况,2009年甲流来的时候,大家是一个什么样的心理承受能力,所以这个疫苗事情也是一样,大家一定要明白,疫苗非常好,但是它不是十全十美的,它会出现一些副作用,是正常的。所有的医疗行为都是两害相权取其轻,关键是你自己要做什么选择,我们每个人生活在这个社会中,你每时每刻都在做选择,健康本身就是一种选择,所以大家把这个东西看清楚了,就不至于出现很多不应该发生的,这是一个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个人认为这是一种生长痛。因为你不知道,所以恐慌,当你知道了,慢慢就平缓下来了。

主持人尹俊:

所以在国外可能这个信息的传达的质量和效率应该是都比较好的。

黄建始:

比较全面一点,因为加上中国现在还缺少一个诚信制约,所以就造成了很多完全是正常的事情,由于在沟通上面不顺畅,由于体制上本来其他原因,就把它放大到了本来不应该发生的程度。

主持人尹俊:

有些人更愿意相信小道消息,其实这是不对的,更应该相信正规渠道过来的消息。

黄建始:

关键要学会自己管理健康的能力,要判断信息好坏,有时候要尝试、要理解。

主持人尹俊:

现在在国外很多疾控中心对从业人员的待遇不是特别高,所以一些地方只能够靠经营二类疫苗来获利,这是它的一个获利的渠道之一,比如山西疫苗的操作模式,这个就是获利的方式之一,有人认为国家要对基层的疾控中心实行全额拨款,您觉得全额拨款能解决这个问题吗?

黄建始:

我个人认为目前是不能的。因为从管理学上来说,钱是一个卫生清洁因素,没有它不行,但是有了它也不能长期激励人。真正的激励是要认同这个东西,我认为我们国家的公共卫生管理体系是出了一些问题的。我就拿美国的公共卫生体系来做比较,美国只有一个疾病预防控制中心,中国我不知道怎么学,没学对,中国现在搞了两千多个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美国只有一个,就是在联邦政府水平上,就像我们国家CDC一样,但是美国到了地方政府是卫生局、疾控中心和监督所是一个机构,一个机构的话,那么决策的集中性以及后勤人员的重复性就减少了很多,那么这个监督起来各方面的资源使用就效率更高了。我们一定要把一个机构分成三个机构,三个机构就由三个机构领导,三个机构的后勤人员。再加上中国是一个人情社会,于是有造成了我们专业队伍的人员参差不齐,在国家层面上质量很好,但是由于到了地方的水平上,有的时候由于受到各种各样的因素影响,再加上政策等等,我们有的队伍人员本身就是因为没有个准入制度,进来了本身就是不能做很多事情的,如果我们不在体制上理顺关系,建立严格的准入制度,全额拨款是不能解决问题的。有了真正的准入制度和配套制度后,那是我赞同全额拨款的。如果在整个队伍素质不是很整齐的情况下,都是全额拨款的话,那我们三个单位每个单位老板都可以进人。因为权很分散,都可以进一些不是公共卫生专业人员到系统里面来。国家就这么多钱,羊毛出在羊身上,国家是不会做工的,是拿我们纳税人的钱来做的。如果都是全额拨款的话,那国家怎么办,哪里有那么多钱。所以首先要把事情做对,把关系理顺了,然后再来考虑怎么样来激励,怎么保证公共卫生专业人员满意。如果不是把公共卫生专业人员的队伍素质提高,不是建立一个好的体制,那拨款就是南辕北辙的。

主持人尹俊:

所以在当前的情况下不适合全额拨款,这是我们得到的一个信息。另外我们知道很多民众面对传言的时候特别是面对新闻的时候,普遍会有一个恐慌的心理,这也是说大家可能对公共安全出现了一个信任的危机,那怎么样帮助民众去重建信心呢?

黄建始:

对,这里面包括两个方面,一个是属于我们民众本身都应该提高自己的健康素养的,就是要明白什么是疫苗,什么是传染病,它的规矩是什么东西,等等,要把这些基本的常识搞清楚。

主持人尹俊:

就是您说的K。 知识点。

黄建始:

对,要把ASK搞清楚。比如,疫苗不是万能的,这是理念问题(A)。你还要有技能(S),要知道打疫苗的好处和坏处,还有除了打疫苗之外其他的防御能力。第三,你要有知识点(K),知道今天的疾病和30年前、50年前是不一样的,50年前甲流是到不了中国的,因为从美国坐船要几个月,甲流病程是一个星期,今天坐飞机12个小时就到了。所以,不能用老皇历,要用新知识,民众要掌握新的理念、技能和知识,就是自己的健康素养怎么提高它。这个有哪些地方呢?我们媒体就有责任帮助,我办这个《健康管理》杂志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帮助大家能够慢慢掌握这个东西,而且要办得轻松、愉快,让大家能够在不经意间就知道这些东西,就像我们在聊天过程就明白,从政府的角度,从专业人员的角度,我认为每个专业人员都有责任、有义务把这些科学的、正确的知识告诉老百姓,我们国家有中华人民共和国科普法,应该重视这个问题。但是现在作为政府的制定政策者,对我这个教授评价标准是不是应该只看SCI文章?我现在跟你聊,把知识教给老百姓,算不算我应该做的分内的工作还是分外的工作,要把这个搞清楚,目前这是不算的。

主持人尹俊:

专家离百姓太远了,都在写论文、发表文章。

黄建始:

这就是体制的问题,体制不鼓励专家写论文,所以政府应该在制定政策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搞清楚,我们到底是写论文重要,还是让老百姓提高素养重要。在这个问题上,我要跟我们政府决策者提个建议,我特别觉得我很赞成袁伟明先生讲的一句话,我们现在已经犯不着用金牌来决定我们中国人行不行的时候,我觉得现在也到了犯不着用SCI来决定中国人行不行,中国人行不行要看中国人的整个健康素质怎么样,要看整个中国人健康状况怎么样,这点才是最重要的。

主持人尹俊:

老百姓不会保护自己,专家发表论文太多也没有太大的作用。

黄建始:

对,老百姓不读这些东西,一部分人做是可以的,比如中国有一些人在研究造原子弹。但如果让所有的中国人都去造原子弹,那就麻烦了。目前因为政府不在实质上鼓励科普,专家当然听政府的。我觉得这是错的。

主持人尹俊:

最后一个问题,当公共安全问题或者这个事件发生的时候,政府应该怎么样去面对呢?这也是我们值得去探讨的一个话题。

黄建始:

因为政府在公共健康方面,也仅仅是一个组成部分,媒体也是个组成部分,老百姓也是组成部分,只有大家一起来,才能创造一个健康的环境,让大家都健康,所以当出现了一个危急到公众健康,大家很关注健康的时候,关键是大家要把定位定对。如果这个信息主要掌握在政府手上,政府就应该很坦然的把这些信息科学地告诉老百姓,正确地引导老百姓怎么做。这个我们在甲流期间,我觉得北京市政府,我们卫生部这方面做得非常好,做得非常漂亮,每一步都是即时的告诉老百姓,甚至于提前告诉老百姓,有哪些我们可以预想到的事情发生,所以非常平稳。我们政府也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所以应该透明,应该不要怕,我觉得这点是很重要的,聪明的政府一定是在健康问题上和老百姓站在一条线上,和媒体站在一条线上,媒体代表的就是老百姓的想法。因为做公共卫生事业,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政府的作用实际上是起一个催化酶的作用,那怎么放大呢?一定是媒体放大,媒体告诉大家这些事情。我们有很多这方面的经验,由于SARS的时候没有认真对待媒体,所以出来一些事情,甲流的期间我们正确对待媒体,所以做得非常好。当然每个政府都有不同的学习过程,有时候只有通过这样慢慢的过程,才能够领会到政府在这个问题上是和媒体一致的,只有这样子,摆脱掉一些陈旧落后的观念,我想我们公众的健康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主持人尹俊:

是,今天我们该访问完的问题都问完了。但是我代表自己问一个问题,我们去医院接种疫苗的时候有什么需要注意的?

黄建始:

首先我觉得作为一个现代文明人,每个人都应该掌握基本的,比如我要到医院去接种疫苗,首先我问我自己,我去接种什么疫苗,这个疫苗对我有什么好处,这个疫苗有可能给我产生什么副作用。那么我衡量我的好处和我的副作用之后,我愿意不愿意牺牲我的一些东西来获得这个益处,这完全是我个人的选择。如果做的不好的话,如果出现问题,我也心安理得,而不是稀里糊涂去打疫苗,这点非常重要。那么怎么获取这些信息呢?读、问、看,就这么简单,你必须在去之前,你要把这些知识搞清楚,做到心中有数,你如果心中没数的话,你打前应该问清楚,你不问清楚的话你做的话,最后出了问题。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能做到这一步,我想很多事情都会减少的。

主持人尹俊:

这个疫苗还分什么一类、二类,也是通过这件事,通过这次的新闻媒体报道我才知道的。

黄建始:

这个传染病法是全国早就公布了,到处都知道,只不过我们都不关心它。

主持人尹俊:

二类疫苗代表什么?

黄建始:

二类疫苗代表着,它不是对健康威胁最严重的传染病的疫苗,疫苗主要是保护人民免受传染病的,主要是保护免受传染并,增加抵抗力,那么有的传染病是要命的,那是一类传染病。还有的传染病,影响很广,国家愿意出钱免费给大家都提供这个服务,那么这些是属于一类。还有的它很重要,但是不是每个人都需要,有个选择。

主持人尹俊:

这个二类是可选的。医生给我推荐,你打这个二类吧,我看是二类就有选择权。

黄建始:

一类也有选择权,你也有责任,我讲的选择权首先是你有知情选择权,实际上我们每个人都有知情选择权。

主持人尹俊:

要跟你说清楚是吧。

黄建始:

对,跟你说清楚,然后也告诉你不打是什么后果,不管哪类都应该知道。

主持人尹俊:

我去接种狂犬疫苗的时候医生跟我这样说,真事,我的亲身经历,你是打进口的还是国产的,进口的质量好,但是贵,100块,国产的40,我遇到过这种情况,专家在我对面,一点点时间,给我一个解释。

黄建始:

在很多时候,由于国产的疫苗,它的确在技术层面上可能有时候叫做一锅粥里面有一个老鼠屎,有很小一部分疫苗出了问题,但并不能说国产的疫苗一定比进口的要差,只是说极少部分。但是有的人就把这推而广之了,这是一个错误的概念。其实,国产的疫苗大部分也都是很好的。所谓好不好,主要是通过打疫苗安全不安全,能不能产生免疫力,保护你对这种传染病的抵抗。大部分情况下,应该是达到效应了,没达到效应,国家是不会让它出来的,但是个别也可能存在质量上的问题。国外主要这方面严格,但是国外也可能出现这种问题。

主持人尹俊:

很多问题是在所难免的,不管在国内国外都会有。你猜我最后打了什么,我打了国产的,因为我觉得那个东西就值40,他把一个100的疫苗给我,我觉得他好像在赚我钱,当然这可能是我自己内心有点阴暗,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

黄建始:

对,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就比如买包,你可以买非常名牌,几千块,也可以买一般的几十块,关键看你有什么价值观,你对信息的了解要全面。

主持人尹俊:

谢谢,谢谢,黄教授,感谢大家收看我们的直播,再见。

文明的快车驶进21世纪后,全球对生命和健康出现了史无前例的重视。今天的世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重视和平,更加重视生命,更加重视健康。2003年SARS以后,中国政府确立了以人为本的大政方针,认识到健康是人全面发展的基础。中国的公共卫生进入一个新时期,七年来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2009年应对甲流,我们采用传统公共卫生,非高科技手段,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保证了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发展。

然而,SARS和甲流等急性突发传染病仅仅是威胁我们健康的偶发事件。世界变化太快了,中国奔小康还面临着更多更严峻的健康挑战:光治病不行,加预防也不够,健康要管理!

可能有人会问,我们还没有解决看病问题,我们刚刚认识到“预防”的重要性,怎么“光治病不行,加预防也不够。”饭要一口一口吃。办事要有轻重缓急。正是因为办事要有轻重缓急,我们才有必要讨论如何抓主要问题,不要犯抓了芝麻丢了西瓜的错误。

什么是今天我国健康领域的主要问题?要理解今天影响国民健康的主要问题,我们首先要清楚我们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自然和社会环境中?

在我们这里,每5个人就有一个患治不好的慢性病,每年增加一千万,没有停下来的势头;这里每5个成人中就有一个有心血管病,每10秒钟就有一个死于心血管病;这里约每16个人就有一个残废;地球上每诊断3个肺癌就有一个在这里,在过去的30年里肺癌的死亡率增加了5倍;地球上每3个乙肝病毒携带者就有一个在这里;这里的活动性肺结核人数世界排名第二,精神和心理疾病人数世界排名第一。

在这里,从达官贵人到平头百姓,从报纸到电视,经常听见:“看病难、看病贵”,“一切为了病有所医”;在这里居然可以用2-3年的时间花53亿多纳税人的钱去完成在科学上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重大新药创制”;在这里医学院里不管是做医生还是做老师,看病和教书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分子生物学”,在绝大多数中国人从来没有听说过的SCI杂志上花纳税人的钱印点文章居然可以得到许多名和利。

这里的烟民世界排名第一,这里喝酒的人数世界排名第一;这里约每3个大人就有一个胖子或准胖子;这里约每5个大人就有一个高血压;这里约每5个大人就有一个高血脂;这里约每3个成年男人有两个抽烟,每两个人就有一个生活在“二手烟”的烟雾之中;这里全民喝酒,全民喝汤药防非典/甲流;这里近年孩子生出来就要吃奶粉或奶粉兑的所谓还原奶;全民补钙。但20多年来,青少年体质持续下降,应征男兵体检合格不到一半,女兵体检合格不到4成;这里做医生的不如买药的,医生的平均收入略高于农民;这里医生做护士的事,护士做护工的事……

这就是我们今天生活的环境。科学技术这些年来给我们带来生活上的极大便利和效率上的极大提高,同时也给我们带来生病的极大便利和生病和死亡效率的极大提高。

如果您不怀疑上述数字的可靠性(这些数字大多来自公共出版物,其中大部分是官方数据),您十有八九会认同我的观点:今天中国面临的主要健康问题是因环境和生活方式改变带来的健康危险因素增加和由此导致的慢性病流行!

因慢性病流行对健康造成的威胁靠光治病是不行的,大多数治不好,也治不完。越治越多,每年以一千万的速度在增加。加上预防也不够,因为防不胜防。很多慢性病是随着年纪的增加而出现的,现在人的寿命越来越长,怎么能防?老了肯定要得这些病的,防不能防。所以健康要管理!

怎么管理?要转变观念。如果我们把医疗和教育来做一个比较,如果说健康相当于德智体全面发展的优秀学生,生病就相当于不及格的学生。按现在只关注病的思维,临床医学关注的是不及格学生的补考,基础医学关注的是为什么不及格,我们的预防医学关注的是如何预防不及格,显而易见,这种只关注病的态度是多少的愚蠢!为什么我们对健康的态度不能像对教育的态度一样,积极主动!

然而,今天我们不少公共卫生决策者还只关心具体措施,专注埋头拉车,不抬头看路,还受落后的生物医学模式的束缚,把手段当目的,犯了方向性的错误。

其实,人类对健康的认识在文明的过程中是不断深化的:5千多年前,大家都相信,疾病和健康是神给的,上帝的惩罚或者是魔鬼入侵,叫神道医学;大概2500年前积累了足够的经验,我们东西方都提出经验实证医学,西方提出体液平衡学说,东方是《黄帝内经》、阴阳学说,这个来自实践,统治了2千多年;300多年前开始,自然科学发展了,理性的生物医学模式提出来了,病都是由单一的病因引起的,解决了经验医学几千年不能解决的传染病控制和营养不良问题,大大的提高了人民的生活质量和生活水平;大概35年前,发达国家在解决了温饱问题30年之后,发现今天的疾病,已经不完全是由生物因素引起的;心理社会环境的因素对疾病的影响非常重要,提出了生物心理社会环境的大健康模式。由于中国当时正处于文化大革命,也没有解决温饱问题,加上当时的历史环境也不允许大张旗鼓地讨论心理,社会,环境因素,所以大健康模式迟迟没有引进中国。尽管也有一些超前的知识分子如彭瑞冲、梁浩才等教授早就提出过,但是他们是“晚上8点钟叫的鸡”,因为那时候中国面临的健康问题和今天不一样,离天亮还远。现在中国人基本解决了温饱问题10多年了,这些问题也大量冒出来了。现在不解决不行了。而只关注生物学因素(即看病吃药)的模式已经力不从心了。我们应该明白非生物医学因素对健康的影响已经远远大于生物因素了,我们必须改变思维。

如果说“神道医学模式”代表的是人类对健康的认识刚刚起步;“经验医学模式”代表了人类对健康的认识发生了第一次质的飞跃;“生物医学模式”代表人类对健康的认识发生了第二次质的飞跃;“生物—心理—社会—环境的大健康模式”代表人类对健康的认识发生了第三次质的飞跃。

我们国家很大,我们还是有很多传染病,所以不是要抛弃经验医学模式和生物医学模式,而是要与时俱进,要考虑心理,社会和环境因素对健康的影响。今天我们面对的健康问题,光靠经验医学和生物医学的思维是不够的,要扩展到包括经验医学和生物医学在内的生物-心理-社会-环境大健康思维。

今天不是单个病因,而是众多的危险因素在影响我们的健康。健康危险因素的定义是“凡是增加得病或者死亡机会的因素”。中国目前最大的弊病是只强调生物学因素,而对心理学、生活方式、医疗系统、环境都基本上视而不见,其实,在解决温饱之后在这些非生物学因素的重要性远远高于生物学因素了。

比如说,上世纪最伟大的医药科学、生物学的发明之一就是我们对高血压药物的研制成功。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你有高血压就有药给你吃,而且可以便宜得不可想象;在中国10块钱就可以控制高血压一个月,而当高血压不治,最后中风了以后,可能一天就要高达2千块钱;也就是说发生高血压恶果之后,一天的费用可以控制前面六年还多,而这个时候如果还研究这类病的新药,是否可笑!因此,现在一刀切地把大部分钱用来研究重大新药创制而不花大力气去研究为什么高血压病人不坚持吃药的问题是错误的公共卫生决策,重点错了。

上世纪70年代以来,发达国家在科学信息指导下,通过确认和干预生物、心理、社会、环境各方面健康危险因素来管理健康,从1972年到2004年,美国心脑血管的死亡率下降了58%。同一时期,中国的心脑血管疾病的病死率却在上升。

中国现在正处于历史转型的关键时刻。解放思想使中国在经济和技术上获得“后发优势”,30年里走完了发达国家300年走过的路,迅速崛起。但是,也带来了西方60年前开始面临的慢性病挑战。中国今天是有机会在健康领域也获得“后发优势”的。这个机会就是摆脱落后生物医学模式的束缚,全面接受大健康模式。这是21世纪负责任的公共卫生决策者必须明白的简单道理。

如何转变观念?我们应该系统的、认真的反思我国宏观健康战略和策略问题,开展解放思想的大讨论。健康促进为我们把方向。健康管理通过确认和去除可干预的健康危险因素为我们提供了健康促进的具体途径和方法。世界的公共卫生潮流现在已经从单纯的预防控制疾病向全面的维护和促进健康转移了;如果我们还停留在光控制疾病的思维里,那是远远不够的。

第二要构建人人都能健康成长和发展的环境。中华人民共和国卫生部应该尽快地改名为中华人民共和国健康部。在健康部里,应该设有专门负责国民健康管理的司局机构。要彻底改变目前在医学教育,医学科学研究和医疗服务领域资源配置根据生物医学模式确定方向和重点的错误现状。 21世纪的医生必须同时是一个公共卫生专业人员和健康管理师。

国民的健康问题主要不是技术问题,更多的是科学问题。今天中国主要的重大疾病是得病后无药可以治愈的慢性病(80%的死因,US70%);许多慢性病基本上是生活方式病,是不可能成功地进行有效的新药创制的,也是不能治愈的。今天威胁国民健康的主要是健康危险因素,不是病因。只关注20%的病人意味著忽视了80%正在受各种健康危险因素危害的人的应有健康权利。

我们应该对全体国民进行健康管理。针对相对健康的人群,患有小病的人群和患有大病的人群采取不同的科学方法确认和去除健康危险因素以达到防控疾病,维护和促进健康的目的应该是21世纪医疗服务的重点。

国家和社会应该将健康管理作为今后医疗服务的方向和重点,在政策和资源配置及财政保障上优先考虑发展医疗系统健康管理的能力,因为这才是21世纪中国和平崛起后国人健康迫切需要的服务能力。

同时,全民的健康素养是建立健康大国的根本保证,再怎么强调在国民健康素养上投资的重要性也不过份。

第三,要鼓励每个人都养成健康的生活方式和习惯。

健康一定要靠自己,怎么靠自己?管好嘴、用好腿、不吸烟、不喝酒或少喝酒,好心态。

“管好嘴”是不容易的。在总量控制的前提下,膳食平衡的比例大约是“一口肉、两口饭、三口水果、四口蔬菜;”

“用好腿”是卫生部公布的标准,每人每天至少走6千步,健康生活1万步。

“不吸烟”,吸烟的害处非常严重;

“不喝酒或者是少喝酒”,中国有一半以上的人由于基因上的原因是不应该喝酒的,喝酒已经造成这些年来肝癌、肝硬化病人大量的产生。

“好心态”更重要了,今天转型的过程中,如果没有一个健全的、健康的好心态,你说我们怎么能够建成一个小康社会?

如果我们的决策者、医护人员和全体国民能全面地掌握生物、心理、环境、社会方面以及个人生活方式改变等全面的健康信息,科学地确认、评估和去除可干预的健康危险因素,我们一定能活得更好、更长、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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