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微,式微,胡不归?——记《曾许诺》青阳&朱萸 式微式微胡不归全文

此文写于2011年5月,刚刚看完《曾许诺》的时候。在被一对又一对或壮烈殉情或阴阳相隔的爱侣震撼了一轮之后,留在心里最深刻的,却是这两个人不愠不火的朝夕相处。尽管在书的末尾,他们也已天各一方。
直到两年后的今天,在已经知道朱萸自毁妖丹、化为青阳坟头的茱萸花这样的结局后,我仍然不敢妄自给他们之间的感情下一个定论。那到底是过于深刻的主仆之情,还是无声胜有声的男女之爱?可正如阿珩所言,他或许明白,或许不明白,但都不重要了。
尽管我仍很不知足的想知道,她最后有没有在朝云殿里等到他的归来,但我也明白,无所谓了,他们已经见面了。
最近重看《曾许诺》,明白了一件事:最懂青阳的人是少昊与朱萸。可少昊对青阳的了解,是建立在境遇相似、相交多年的基础上,而朱萸对青阳的了解,却是一种本能,是她自有神识起便具备的能力,与她有没有心,根本就毫无关系。
——2013.06.19

看完《曾许诺》后,昌意与昌仆的生死与共、诺奈与云桑的遥遥相守、阿珩与蚩尤的爱恨难解……每一段情都让人感动,让人唏嘘,却惟独怜惜那一对:一个倔强的守在朝云殿,一个寂寞的沉在归墟底。

他是轩辕国的大王子,是无所不能的轩辕青阳,是大荒内人人景仰的大英雄。而她只是一截烂心朽木,因缘际会被他护在怀中,因着他的灵力有了灵识,化身为人。
还记得她最初成人的那一幕,正熟睡的他突然发觉榻上多出一个女子,且不着衣衫,竟是吓得一下跳到了地上。多年后谈起这件事,她还天真的以为他胆小。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一觉醒来,榻上突然多出个一丝不挂的陌生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一开始她很笨,控制不好自己的身体,他生气得要赶她走。可是几百年过去后,她依旧很笨,他调侃着她的笨,却一直让她留在身边。青阳为人如何,他做的决定只怕鲜少有人能改变,可朱萸做到了。她留在他身边,一留就是几百年。几百年里,他总念叨着她太笨,说她“没心没肺”,反过头又耐心的教导她,把最重要的事嘱咐给她做。能让轩辕青阳挂在嘴边几百年的人,除了他的父母弟妹,除了少昊,怕也只剩下她了。

他开心的时候,她陪着他;他伤心的时候,也只有她守着他。云泽之死给他带来的痛苦,只有她明白;明知阿珩不会幸福,却要逼着她嫁给少昊,他的无奈,只有她懂;阿珩因他而死,昌意不理会他,他的悲伤,只有她看得见。他总说她“没心没肺”,可其实她却是最了解他的人,那样的了解,是与生俱来的一种本能。他究竟懂不懂呢?
他让她守在虞渊旁,即使面临被吞噬的危险,她也寸步不移;他让她守在朝云殿等他回来,她就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一定会回来。她或许不懂自己对他的心思,这并不重要,她要的只是在他身边。
式微,式微,胡不归?——记《曾许诺》青阳&朱萸 式微式微胡不归全文
而他,或许是懂的。可他这一生活得太累,为了母亲和弟妹,他已经把自己藏得太深太久。他要承担那么多、背负那么多,确实没有精力再去照拂一段爱情,可这不表示,他不懂,他不会动心。或许,只有到他可以彻底卸下责任的那一天,他才能放手去追逐属于自己的感情。纵不言情爱,他也会带着她海角天涯,去寻他们的自由畅快。可若没有这一天,那么他宁愿她永远都不懂,也就永远都不会伤心。

可是,她还是伤心了。一截烂心朽木心痛了,只是因为听到,你再也不会回来。
原来心痛,从来都不是像字面所言的,仅仅是因为心在痛。

千百年的生命,化在永恒的等待中。你如何忍心,如何舍得这么一个“没心没肺”的笨姑娘孤身一人?
沉在归墟之底的你,有一天会不会睁开眼睛,再看一眼那个在朝云殿里等着你归去的女子,温柔的告诉她,
我回来了。
——2011.05

后记:
后来,我突然想通了一个问题。以朱萸的为人,即便她在两百年后知道了青阳的死讯,也不会用自尽的方式追随他而去。她那么笨,又能想到什么理由跟着他去死呢?可少昊那么笃定,她是心愿得偿,开心离去,也许是因为她从少昊那里得知了什么信息,一个让她不得不追随青阳而去的理由,一个让她无怨无悔甘之如饴的理由。一定还有什么是我们不知道的。
期待《山经海纪》第三部。
——2013.0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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